她觉得自己浑身都麻木了一般,动也动不了。她最后挣扎着道:你,你把我抬到外头去
涵香一听,立即反应过来了自己和八姑娘在这间屋子里守了三天都没出事,唯独这会儿出事了!这说明,那害人的东西极有可能就在她们现在的眼皮子底下,而且也只存在于这间屋子里!涵香双手搀着傅锦仪的两条胳膊,拼尽力气往外拖,一壁道:八姑娘,你撑着!你不能晕过去,那下药的人就是冲着人命来的,你若睡了,可能真就醒不过来了!你撑一会儿,奴婢把你拖到外头去,到外头就好了!
傅锦仪可不是在撑着。
她的簪子掉了,就用手指甲攥着自己的手掌心,一直把两只手掌都戳地鲜血淋漓。她用牙齿咬自己的舌头,咬得嘴里都是腥味。
涵香终于将她拖出来了。她一路将傅锦仪拖到了院子里的台阶上,傅锦仪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吹着夏夜的凉风,果然觉得好受一些了。而那傅萱仪也来得快,她提着裙子领着众多的丫鬟仆妇冲进来,见了躺在地上的傅锦仪,命令道:来人,拿冷水来!
傅萱仪将一壶凉了的茶劈头盖脸地浇在了傅锦仪脸上。这种时候,她真顾不得什么了。
她一边浇水,一边拍傅锦仪的脸颊,口中大声呼喊着。傅锦仪虽比先前好些,到底撑了太久,抵挡不住那层层的困意。她迷迷糊糊地看见容姑娘过来了,开始给她按脉。
有人给她嘴里塞了几粒药丸,味道极苦。
还有人端了更多的冷水过来,兜头就往她头上泼。
大夏天地,她躺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只是这般折腾下来,她竟也有些清醒了,蒙面的容姑娘将她扶着坐起来,又从药箱里翻出一包长针,一根一根地往她身上扎。
一开始的时候因着思绪模糊,还没多少感觉,后头就越来越疼了。
她都疼得快哭了,但疼是好事,这说明她不会死了。最后她疼得惨叫起来,求饶道:行了,别扎了!疼死我了!
容姑娘不罢休,让两个丫鬟按着她,继续扎。
傅锦仪当真是欲哭无泪。
终于扎完了,她疼得鼻涕眼泪都流了满脸。这会儿是真清醒了,她继续坐着,容姑娘守在她身边,那边傅萱仪却冲进了里头的屋子,将所有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扔。
涵香,你先前一直和八姑娘在一块儿,八姑娘是吃了什么夜宵吗?傅萱仪一边翻东西,一边问道。
第六十一章 蜡烛
涵香跟着一块儿翻东西,闻言摇头道:八姑娘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那么你最后拿进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傅萱仪又问。
东西?这涵香沉思着,片刻道:哦,我最后拿进去的是给八姑娘洗脸用的一盆热水!
傅萱仪冷冷点头,道:很好。热水呢?
还在屋子里。
拿去给容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