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了两句才被身边小厮拉着走了。后头傅欣仪松一口气,却又叹息起来,心道:三哥哥呀,你可是我在府里唯一的亲人,我一心为你好,就指望着你将来能学业有成、考上科举,捞个一官半职,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我生为女儿身,没本事到外头挣前程,也唯有靠着你了啊!
却说两位公子过去了,二房的九姑娘和三房的六少爷两个小的却不依了。这两人都是嫡出,一个六岁一个七岁正是胡闹的年纪,都跑过来拽着傅老夫人的衣裳道:我也要去玩!我要去骑马!
傅老夫人笑道:你们当是去玩的?一边看了看二太太赔着的笑脸,无奈道:那就都去吧!你们两个当心点,去看稀奇就是了,别下场。说着又顿一顿,朝后头吩咐道:既然都是爱玩的,你们一群丫头也领着姐妹们一同去瞧稀奇吧。你们这些小的大多不爱听戏,不如帮我陪着宾客们在府中赏玩。
今日来祝寿的夫人们都带了自家的姑娘,一群女孩子们凑在一处,的确对戏台子不感兴趣。大家一听,如出笼的鸟儿一般欢呼起来,互相拉扯着告退了。
众人闹着去靶场,那傅锦仪身边就冷清了。一边伺候的丫鬟七夕道:八小姐身上有伤,还是别过去了。
小辈们的座次都离前席较远,傅锦仪瞧了瞧老夫人,低头喝了一口茶。
射术是么?她轻声道,眉头微微挑起,拉了一旁的孙显荣家的道:孙嫂子,还要麻烦你帮我个忙。
孙显荣家的忙道:姑娘说什么,奴婢是您的下人,伺候您不是应该的么。
傅锦仪点头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说着令她俯身附耳,吩咐了几句。
孙显荣家的听了,惊奇道:姑娘,这若是闹出了事情,丢了府里的脸,老夫人怕是会生气的。
傅锦仪笑看着她,道:你费心看顾着,我这边也会盯着,不会出事的。我唯独怕孙嫂子顾念曾经在景和院的旧情,不小心将这件事情透露给了老夫人,那才是一定会搞砸了的。
孙显荣家的浑身一悚,旋即跪下道:姑娘别说这样的话。我先前虽然是景和院的人,如今却在姑娘身边伺候,我的主子就只有姑娘一个。我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能不知道主仆一体的道理么。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赖着姑娘说情,才能隐瞒了奴才的身份进了街头刘举人开办的私塾里读书。姑娘给我这样大的恩典,我还吃里扒外,那我可就不是人了。
一壁说着,一壁将跟着伺候的侄女七夕拉过来同跪,道:我这个侄女七夕,年纪虽小,也是最明理的孩子。您日后有什么要紧的差事,尽管使唤她。她虽不如谷雨能干,却对您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