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得到了老夫人的宠爱,她也不会自负地以为能够对抗身为主母的谢氏,和身为侯夫人的傅妙仪了。
母亲,三姐姐,四姐姐我知道你们很难过,我知道母亲在老夫人跟前受尽了委屈,四姐姐成了瘸子怕是嫁不出去了,三姐姐在侯府也如履薄冰。只是
你们别担心,这,只是个开始呢!
傅锦仪手臂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心里却是愉悦的。她觉得老天都在帮她,谢氏和傅嘉仪的狼狈的确是她费尽心思算计的,但那远在侯府、身份高贵的傅妙仪,竟也能把日子过成那样。
傅妙仪进门不过几个月,丈夫萧云天竟又抬会来一房妾室。她还以为萧云天有多么爱重傅妙仪,结果也不过如此。
傅妙仪身在此山中,还对萧云天百般依赖,觉得那是她一辈子最爱的男人。傅锦仪是亲手被萧云天锤杀的人,过往的恩爱全部化成怨恨,而身为局外人的她,如今都有点怀疑萧云天他是否真的喜欢傅妙仪。
真的喜欢,还能让傅妙仪三日回门时被打得像猪头?还能喜新厌旧转眼抬了妾室进府?
萧云天当初为了傅妙仪,可是半点不听她的解释,不顾她腹中的孩子将她锤杀。如今却又为了讨一个妾室的欢心,随意羞辱傅妙仪。
傅锦仪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她说不上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萧云天和傅妙仪之间,绝不是她上一世临死前以为的那般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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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夫人费心送来的御用的膏药,又有各类珍贵的补品养着,傅锦仪的手臂好得很快。
白嬷嬷奉老夫人的吩咐,领着两个媳妇寸步不离地服侍她,至于其余如翠云等原先的丫鬟都打发去了外院。另有傅萱仪和傅柔仪几个姊妹时常过来,陪着她说话解闷。
这样的日子自然滋润。唯一能让她挑出不满的,就是相隔不远的前院里,不分昼夜都要惨叫的傅嘉仪了。
和能坐起来看画册子、能下床走动出门透气、间或和姊妹们一同抽花签玩的傅锦仪不同,傅嘉仪到现在都只能趴着,而且连撑起上半身都不能。
她的伤口十分可怕,从腰上往下到大腿根上,最轻的地方都皮开肉绽。而为了尽可能地恢复她的左腿,她腿上被绑了巨大的夹板,还有女医过来每日帮她牵引正骨。这种外伤加骨伤的可怕疼痛可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换药时要痛哭惨叫,正骨时更要鬼哭狼嚎,甚至是不小心动了一下身子,就能疼得她眼前发黑。夜里她一宿一宿地疼得睡不着,经常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这惨叫声传遍了锦绣苑,也经常会吵到傅锦仪。
刚开始那几天,傅锦仪每每在夜里被她吵醒,非但没觉得烦,心里还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只是日子久了,这就不是个事儿了。
在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的时候,傅锦仪委婉地和白嬷嬷提出,想回浮翠园。
八姑娘想回浮翠园?白嬷嬷笑着道:锦绣苑可比浮翠园精致多了。您不如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而且您这伤虽然渐渐痊愈,到底不方便挪动,若到时候再磕了碰了,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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