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本是个聪明人,若是她稍微动动脑子,也就能猜到是有人装神弄鬼。可问题是她对傅华仪的事情太过心虚,一时吓得头脑都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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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蓉院里很快就贴上了符纸。
我瞧着,大嫂对死了的大姑娘还是有几分上心的。景和院里头,几房小辈们都来给傅老太太请安,二太太一边给傅老夫人捶着肩膀,一边笑盈盈道:大姑娘是那样儿没的,大嫂还请僧人给大姑娘生前的院子里做了法事,说是要给大姑娘超度的。大嫂到底是个心善的。
下头坐着的傅锦仪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要给她做法事超度?呵,哪里是超度,分明是要镇鬼呢!
也不知是谁心里有鬼!
傅妙仪自那一日回门一趟,发了高烧,回侯府后几日都病得下不来床。再瞧着谢氏吓得心神不安、手忙脚乱,傅锦仪心里也小小地松一口气。
二太太本想在傅老夫人跟前给谢氏说两句好听的,只是那厢的三太太倒不乐意了。她扯唇一笑,散漫道:大嫂这样做,我也觉得惊奇呢。我还记得,大姑娘出事儿的时候,可是大嫂做主要将大姑娘赶出宗祠,任由侯府发落的
说着对上了傅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继续道:当初我还觉得大嫂心狠,现在又心善了。哎,咱们不说这些了!毕竟是家里的丑事。
傅老夫人阖着眼睑不说话。
谢氏正心绪不佳,无暇和三太太斗嘴,只闷闷地坐着。
任谁都能觉出来屋子里的气氛诡异。
傅锦仪柔柔笑着,缓步凑在了谢氏跟前。她亲手给谢氏的茶盏里添了些热水,看了一眼三太太笑着道:三婶娘,我母亲自然是心善的,平日里时常陪着老祖宗学佛,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
说着将茶盏端到谢氏手边上:我瞧着母亲神色不大好。想是近来操办三姐姐的亲事,累着了吧。
傅锦仪奉承谢氏,傅欣仪怎能落了人后,连忙也上来给谢氏捶腿。谢氏被两个庶女伺候着,心里才舒坦些。她站起来道:到了月底,媳妇那里还有些账本要对,这就先回去了。恭敬地给傅老夫人行了一礼才退下。
身后傅锦仪瞧着谢氏虚浮的步子,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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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回了锦绣苑,便觉疲累,点了安神香在炕上小憩。从景和院请安回来的傅欣仪心里记挂着她,忙不迭过来要给她捶腿捏肩。谢氏想着有人伺候能睡得安稳些,就让傅欣仪跪在炕边的脚踏上为她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