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贬回柴房,每月只有五百钱,何时才能还清那十两银子,赎身出去更加遥遥无期了。
琉月心里一万个后悔,哪怕王爷通宵使唤她端茶递水,她也不该如此消极怠工。
本王又没有怪罪你,不用这么害怕,起来吧。片刻,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琉月抬头,不安地瞅了他一眼,那张俊脸上还是一片柔和,没有动怒的迹象,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松下,慢慢站起身,奴婢谢王爷不罚之恩。
萧煊想去扶她,手指动了动,又停下。
刚才差点亲到,看到她眼睫颤动,似是要醒,他便立刻退后,恢复从容之色。
既然没亲着,她也未发觉,那就再等等,不必急于这一时。
水凉了,本王是想叫你,提些热水来。他沉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是,奴婢这就去。
琉月走后,萧煊扯下贴在身上的衣袍,复又跨进浴桶中。
琉月出门叫人送来热水,她提着木桶进来时,就见萧煊整个人坐在浴桶里,两臂搭在桶沿,俊目半阖,听见声响,慵懒开口:过来,添水。
是。琉月眼观鼻,鼻观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她放下木桶,将里面的热水一瓢瓢舀进去,素手浅插进水中,轻轻搅动,试着水温,王爷觉得水可以吗?
听着她手撩水花的声音,萧煊有些心猿意马,不禁想着这只小手抓在他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可。他撑起手臂,手指按在眉心处,出去候着。
琉月应了声,提着木桶出去,交给外边伺候的人,回来就往屏风那处一站,等待传唤。
萧煊没有洗太久,擦干身子,换上一件干爽衣袍,从屏风后绕过来,伺候本王就寝。
是。琉月红着脸,跟在萧煊身后,往内室走。
内室布置的华丽雅致,地上铺着夹了金线编制的地毯,花样繁复,工艺精美,一整套黄花梨雕花木桌和圈椅,桌上摆着官窑荷香五头四方茶具,中间的地上放着一座青铜冰釜,丝丝凉气源源不断冒出,轩窗半开,屋子里不觉闷热。
萧煊往金丝楠木拔步床上一坐,脱靴上床,琉月将幔帐放下,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等等。萧煊狭长的双眼望着她,眼底浸着满满温柔的笑意,琉月,今晚你睡本王这儿。
琉月一听,不要啊。喜不喜欢他令当别论,这样单纯为了需要而随便召人侍寝,她表示接受无能。
琉月急得咬唇,眼神愈发慌乱,话都说不利索了,奴婢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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