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心急,提着裙摆步入寝宫,没有料想的血腥味,空气中飘着药草味。
半个时辰后,颜欢悠悠醒来。
林宝绒轻声唤道:“颜姐姐。”
颜欢“唔”一声,刚一动弹,伤口就轻微裂开了。
“刚上了药,你不能动。”林宝绒稳住她。
颜欢的刀伤在小腹上,位置偏左,她忍着痛,抓住林宝绒的手,“绒绒,快去告诉陛下,当年刺杀周凉的凶手是太子!”
林宝绒惊诧,当年周凉遭遇刺客,差点殒命,这事儿众人皆知,却迟迟查不出真正的凶手。
“姐姐放心,陛下已经召北镇抚司的人入宫了。”
她提醒道:“此时事关重大,水落石出前,姐姐不可轻易与人提起。”
颜欢点点头,“我爹也入宫了?”
“嗯。”
颜欢:“......周凉呢?”
林宝绒心下疑惑,但也没多问,“周尚书应该也得知了消息。”
颜欢:“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是太子伤的姐姐?”
颜欢摸了摸伤口上的纱布,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些释然,“是我自己捅的。”
若非如此,清白不保。
她守了三年的清白,不想被强娶她的人夺了。
太子曾跟她约定,有朝一日,会放她离开,但她必须付出代价,她要付出的代价,是死。
当时,太子是笑着说的,语气更像是说笑,而今日,他压着她,对她说,要么伺候他一晚,要么留下些什么。
她选了后者。
血染红了太子的手。
她笑着说:“你满意了。”
可他除了恼,只剩下恐惧,恐她真的就此长眠。
御书房内,首辅和皇后争执的不可开交,太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皇后认为,在宗人府彻底将颜欢剔除出牒谱前,太子可以享有自己的妻子。
首辅认为,太子已经递出休书,陛下已知晓,即便宗人府那里没有办妥,颜欢也不再是太子妃,没道理再服侍太子。
皇帝头大,扔给闻晏一道手谕,让他负责此事。
皇后满眼忧虑地看向太子,太子虽是储君,但在皇帝和太后那里都不得宠。
当夜,首辅将颜欢接出东宫,自此,东宫再无颜太医,太医院再无太子妃。
回府的路上,林宝绒将颜欢的原话转述给闻晏和齐笙。
齐笙一拍大腿,“难怪周凉对遇刺一事绝口不提,他是怕坏了颜欢的名声吧!”
闻晏陷入沉思。
这件事关系到储君,非同小可,不是颜欢一两句话就能得出定论的,时隔多年,还要一点点捋出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