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感慨万千,化作一声低叹。
宾客们三三两两去往外间询问闻成彬的伤势,屋里乱成一团。
混乱间,有人忽然握住林宝绒的手,把她拉起来靠近自己。
林宝绒吓了一跳,下意识推了对方一把。
闻晏纹丝不动,“是我。”
林宝绒舒口气, “没去看看你堂侄?”
“致恒无事,手臂擦破了皮,涂抹了药膏。”
说明他已经去过了。
致恒,致恒。
林宝绒最不想从闻晏嘴里听到闻成彬的表字,好似自己是毒妇,想要离间他们叔侄的感情。
闻晏看她面色不佳,带她出去散步。
林宝绒一路沉默,被带进僻静的假山内。
闻晏看她情绪不高,想逗逗她,摘了她的面纱,俯身靠近她。
“别......”
闻得男人身上的酒气,林宝绒别开头,捂住他的嘴,“你醉了。”
月高风黑,栉比隐晦,像在暗通款曲。
她喜欢闻晏的靠近,又接受不了与他在假山内偷偷摸摸。
酒能放大人的感官,闻晏觉得抱在怀里的姑娘香软甜蜜,舍不得松手,但小姑娘不愿意,他便不强迫,搂着人儿消散了一会儿酒意,拉着她走出假山。
“是我唐突了。”
林宝绒看着他映在月光中的背影,摇了摇头。
闻晏回眸,正好看到她在摇头。
回到水榭,有人拉住闻晏说了句什么。
闻晏对林宝绒道: “诏狱那边有事,我过去一趟。”
林宝绒点点头,“万事小心。”
闻晏把她送到林修意身边,匆匆离去。
林修意忙着交际,让侍女将林宝绒带去后院。
林宝绒路过外间时,外间里只剩下闻成彬和侍医,闻成彬本想起身问声好,哪知林宝绒绕开他,头也不会地走了。
侍医是个花甲老妇,笑呵呵道:“姑娘家害羞,大人还需懂得避嫌。”
闻成彬捂住手臂自嘲一笑,林宝绒哪里是害羞才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啊。
酒醉上头,他磨磨后牙槽,追了出去。
侍女带林宝绒抄小路去往后院,刚好穿过那座假山,林宝绒心里装着事,没太在意,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两人回头,见一抹修长身影逼近。
林宝绒眯眸,辨认出对方是谁后,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退了两步就要跑。
闻成彬眼疾手快,拉住她。
“自重!”林宝绒像受到惊吓,嗓音都拔高了。
平日温婉柔美的人儿,此刻像炸毛的猫,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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