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人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不论怎么改变,他们终究还是要走前世那条路。只是这一回,陶瑾没有参与其中。
她要嫁的,始终不是蓝济川。
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陶瑾缓缓吸了一口冷气。天色这么冷,他怕是也需要一件袄子了。
陶瑾转过回廊,就看着静风居门口站着一个带着红线帽子的内侍。
陶姑娘,大人叫杂家给您送来的手捂子。天冷了,您可要仔细着身体才是。那内侍卑躬屈膝的将手中东西交给陶瑾,复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来。
陶瑾心中一喜,亲自将那东西接过来。盛歌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交给内侍,道:小姐也有东西要转交给蓝公子,你且等一等。
说罢一溜烟跑到房里,将一双绣好的布鞋拿出来。
天气这么冷了,你家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陶瑾问道。
听说南方出了不少的流寇,大人此行多半还要再耽搁几日。他走时曾吩咐奴才了,一切尽听陶姑娘的差遣。您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就是。
我并没有事。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陶瑾缓缓摇了摇头。
盛歌看不惯,小声骂那内侍:你猪头啊,懂不懂什么叫做思念啊!
那内侍叫盛歌骂的脸色一红,连忙低着头跑了。
陶瑾抱着东西回了自己房间,手捂子放在一边,心情有些激动的将信纸拆开。
偌大的一张信上,只用朱砂点着一个豆大的红点。陶瑾如痴如醉的看着那一点,耳朵就仿佛被涂了颜料似的,红的十分通透。
盛歌探头过去看了看,撇着嘴同接欢小声道:咱们家小姐怕是傻了吧,就那么一个红不拉几的玩意,还能看出啥道理来不成?
那是红豆啊接欢有些嫌弃的看着盛歌,忍不住嘲笑道:你可真傻。
你才傻。两丫鬟笑着闹成一团。
至晚间,江氏带着玲珑过来静风居串门。一进门就看见陶瑾扒在桌子上描花样,江氏笑着道:这花样如此新鲜,若是给你父亲做衣服,怕是有些太花哨了吧?
陶瑾脸色一红,连忙将白纸盖起来。
母亲真是说笑了,父亲的衣服一向都是您来描花样的,女儿哪里插得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