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陶大人,就请您派人将东西取出来吧。您这府中实在乱的很,本官也不愿意去后院搅合。京畿府老大人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说道。
陶庆天有些恼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几个小厮去清风阁抬箱子。
容氏见事情已然没有回寰的余地,有些泄气的瘫坐在地上。咬着牙对陶瑾道:你竟然这么算计我真是好狠的心啊。
姨娘可真会给自己叫屈。八年前你报官陷害我母亲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狠心呢?陶瑾嘲弄的看着容氏,那时候,我母亲就像你现在这样一脸无助的跪在地上。她也曾哀求过你,让你帮她做个证,出面说几句公平话。
您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你说,江氏心狠手辣,迫害杀死府中奶娘。这人是如何被打死的,你乃亲眼所见。正是因为有你这番证词,我母亲才被定了罪,声名败坏,囚禁府中这么些年。
今日易身而处,容姨娘,这样的滋味你可还喜欢?
陶瑾一席声讨字字铿锵,宛如厉雷击中容氏。人做多了坏事,难免心里发虚。她抬头望着京畿府的那位老大人,猛然认出他竟然就是八年前孙氏命案的主审官。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重现当年。容氏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回想连日来发生的一切,这才意识到今日之事怕就是一个局。
鬼节那件事怕就是这个局的开端。时隔这么些年,陶瑾根本找不到孙氏的骸骨,之所以散播谣言,也是吃定了她会因为心虚而派人去查看坟墓罢了。
只是这千算万算,容氏打死也想不到,陶瑾竟然会从她兄弟身上下手。
这个布局太巧妙也太周密了,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如今已经被迫不得已的架在了局面上,就犹如案板上的一条鱼,除了任人宰割,怕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容氏觉得口干舌燥,抿了一下嘴唇,压低声音同陶瑾道:你究竟想怎么样?若是有条件尽管提出来就是,我一定满足你。
我母亲蒙冤受屈在府中禁足了八年,你说我想干什么!陶瑾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要是、要是你想救她出来,我帮你想办法。不妨跟你坦白了说,这孙氏的事情真的太大了,即便是你将骸骨翻出来又能如何,事到如今,已经没人能证明凶手是谁了。咱们不如各退一步,你跟做我这个交易。对你来说,没什么坏处!
可惜啊,晚了。
陶瑾说罢,就看见几个小厮抬着那箱子走了过来。容氏脸色蜡黄,有些绝望的闭了一下眼。
看着那箱子从内宅抬出来,京畿府大人冷笑一声,有些意味深长的同陶庆天道:陶大人,您府中的这个姨娘,她可真不是一般人物啊。
这话分明就是讽刺,陶庆天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有些烦躁的瞪了容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