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寻常的字体,姑姑瞧着眼熟倒也正常。陶瑾随口说道。
说起来也巧得很,临来之时,我在家里收到一封密信。那信上的字迹,与你这字体就很是相似。说罢,她便从袖子里扯出一张叠好的信纸,慢悠悠的放在陶瑾面前。
陶瑾展开瞧了一眼,而后直接拾起来用火折子点了,扔进火盆里。
陶真真脸色顷刻变得凝重起来:这信果然是你写给我的?
非常之时,只能动用非常的办法了。这么远将姑姑请回来,瑾儿实属无奈之举。希望姑姑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原谅陶瑾的任性妄为。陶瑾俯身,诚恳的说道。
陶真真皱着眉头,好半天才摆手道:你请我回来,我倒是也不生气。只是这信上所说,可是属实?
您府上就住在江州,这些日子想必应该也听到了些许的风声。是真是假,恐怕也不用瑾儿多言。姑姑智慧过人,自己应当有个判断。
她这么一说,陶真真倒不好再开口质疑了。用指头敲击着桌面,思忖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毕竟都已经过去八年,你这个时候重翻旧案,怕是对府上也不好。更何况你祖母如今闭关,若是起了冲突,谁能给你出面做主?
她言语之中俱是关切,反倒叫陶瑾放了心。笑着拉着陶真真的手道:所以才叫人传书给姑姑你啊。祖母闭关是好事,当年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她也曾经参与过审问。这回若是再当着她的面翻案,岂不是叫她老人家失了颜面。
众所周知,姑姑您心性耿直,凡事都讲理不讲情。瑾儿就是想着,万一到了那要紧的关头,您能站出来说句公平话儿。我母亲已经被囚禁了整整八年,就是再大的罪过,也应当赎清了。她好端端的一个夫人,横不能一辈子老死在那一方小院里。您也是有了丈夫的人,理当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陶瑾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陶真真有些心酸。
用手绢擦去眼角的泪花,陶真真感慨道:难得你这孩子有这份心思,罢了,我且就留下来看一看。倘若能证明你母亲是冤枉的,那我就出手帮助你一回。左右那容氏我看着也不顺眼,与其叫她在府里作威作福,倒不如将你母亲放出来持家。
你祖母年纪大了,难免会犯糊涂。当年的那件事陶真真话说一半又觉得不妥,最终还是将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陶瑾知道她定然是想隐瞒什么,便十分聪明的没有追问,而是笑着将话题扯开了。
姑侄两人许多年没见,坐在一起聊的格外亲热。就连晚上容氏登门拜见,陶真真都令人给挡了回去。
容氏站在静风居的门口吹了半天的冷风,眼睁睁看着丫鬟进进出出,便是再不甘心,也只得跺着脚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