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牵着手坐在一处,身前紧挨着烧得正旺的火炉。陶瑾在寺庙里的时候习惯了清冷,此时被火烤的有些冒汗。
江氏见她热的脸色发红,连忙吩咐丫鬟将火炉移开。
在寺庙里住的还习惯吗?十月份母亲着人给你送了不少的过冬衣物,怎么不见着穿呢?江氏见陶瑾身上仍旧穿着去年的旧衣服,忍不住有些责备的说道。
十月份的时候陶宛倒是去了庙里一次,只给了陶瑾几样点心,说是二姨娘给捎来的。至于那衣服的事,却是决口未提。若非江氏主动提起,陶瑾恐怕还不知道有这事。听母亲这语气,怕也不是头一次给捎东西了。可是陶瑾这一年来,却从未收到过分毫。
想来这中间,少不得有些猫腻了。
不想叫江氏伤心,陶瑾便笑着撒了个谎:知道是母亲一片心意,原本也是打算穿着回来的。可是不想走的匆忙,竟然忘记带着了。母亲不要惦记着,左右女儿还是要回去的,这冬天还有几个月才过去,那些衣服总归还是能穿得到。
一提及回去的事,江氏不免神色黯然。眼圈红红的看着陶瑾:你这孩子命苦,竟然有家也不能住。母亲如今孤身一人在这府里,除了牙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我身体越发的不中用,你弟弟又是那般的不懂事如此下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江氏这一伤心,竟然又牵动了病情,捂着胸口好一阵咳嗽。
门外的牙婆听见动静,连忙端着药碗走进来。
夫人,该吃药了。
江氏将药碗接过来,皱着眉喝了几口。陶瑾见那碗里乌漆嘛黑的药汤子,散发着难闻的苦涩之味。
母亲这药主治什么?陶瑾问。
大夫说夫人得的是风寒之症,开的都是主治风寒的草药呢。牙婆道。
这药方可是府里的大夫开的?
牙婆点头道:自然是。
陶瑾心思一动,随即抬头对牙婆道:一会将这药取来一些,我要带走。
江氏闻言关切的看着陶瑾:瑾儿要这药有何用?可是也感了风寒?见陶瑾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江氏十分忧心。
陶瑾调皮的对母亲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的道:保密,母亲待会就知道了。
母女正在热乎乎的说着话,就见打门外走进来一个梳着丫髻带着金镯的黄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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