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红色衣袍,不知何时换成了一身黑色的。
黑暗中,隐隐绰绰的烛光下,他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从花厅门前向着外头走去的魏珩,就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最恐怖的是他手上拖着一个东西,而且一路走来还带着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儿。
仔细一看。
那东西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尸体,而且尸体上头的衣裳也是少得可怜,几乎到了衣不遮体的程度。
魏珩就这样单手拖着丫鬟玉儿的尸体,眼中带着可怕的杀意,一步步的往站在止闲居门前的余氏那里走去。
那尸体拖过草木拖过青石板,莎莎莎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更可怕的是那一路走来拖着艳红的血迹。
余氏站在止闲居的门前,一张好看又端庄的脸当场便被吓得煞白。
她死死的咬牙,撑着一口气指着魏珩声音尖锐的问道:魏珩!你这做的是什么!那可是老太太娘家的姑娘,你竟然就把她给杀了?
魏珩冷笑:啧!老太太的娘家姑娘?没想到死成这般模样了,你还认得出来!
老太太的娘家可是清河崔氏有名的大族诗书礼乐之家,我倒是不知道清河崔氏何时出了姑娘家竟是在外头做瘦\.马伺候男人的!
随着魏珩这句话落下,四周所有的丫鬟仆妇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这世子爷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就连老太太娘家的姑娘都敢贬低为瘦\.马!这话若是传了出去,那不是叫整个清河崔氏家的姑娘去死么!
你!魏珩你倒是好大的口气!玷污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不说!竟然还不要脸的往姑娘家身上泼脏水?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今日我作为你的嫡母我便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管教?
魏珩讽刺的笑出声来:余氏你倒是谁给你的好大的脸面?管教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过就是嫁给了我父亲做了个继室而已,你就真当你是国公夫人了?何况我母亲还没死呢,轮得到你这个妇人来管教本世子爷?痴人说梦!
对此余氏却是早有准备,她指着魏珩手上的东西转身朝身后说道:崔婆子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那苦命的外孙女?
那被叫做崔婆子的老妇却是看也没敢往那尸体的方向看去。
她直接当场就哭天抢地的哭了起来:夫人,这怎么不是我那苦命的外孙女么,那孩子分明就是我看着长大的。
她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她没错!只是没想到好好的姑娘家,今日还说着要我带她回去呢!怎么好好的这人就没了呢!
魏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人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没想到进了你的院子就是一个不留全尸的下场,你当真以为这府上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婆子下人,一个个的都能随你打杀?
打杀?怎么不能打杀?作为一个胆敢在府上行刺本世子爷的刺客!我还要问问催婆子你和这人真的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