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酒壶果然停到了她的面前。
面对纪青兰隐晦的视线,纪青菱毫不犹豫拾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好了。”仰头将其喝掉,她向众人展示空空如也的酒杯。
本就是玩乐的游戏,不擅长作诗也无妨,后面陆陆续续也有其他学子选择喝酒。
一场曲觞流水进行了半天时间,期间纪青菱总共喝了五次酒,到后面隐隐有些醉了,风一吹,脸颊热贴。
头疼地捏了捏额角,抬眸见天色越发晦暗,仿佛随时都要落下雨来:“要不,今日先到这里?”
“哈哈哈,纪兄莫不是怕把酒喝光?放心,在下的斋舍还偷偷藏了两大缸呢!”同窗醉醺醺大笑。
纪青菱解释说是因为看天气不好,怕会下雨,结果其他人纷纷表示:雨中赋诗更为洒脱。
纪青菱:“……”
还是古人会玩。
作为一个“不懂浪漫”的现代人,纪青菱非常没有出息地准备撤退,她和诸位同窗致歉:“抱歉,身体不适,可否先行一步?”
“纪兄随意便可。”丙字班学子醉歪歪躺于草地之上,有些人甚至袒开衣襟,呼呼大睡。
确定他们不会滚进水里,纪青菱独自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纪青兰也站起身和大家告辞。
天空隐隐有雷声传来,纪青菱加快脚步,奈何坐着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站起来脑袋就昏昏沉沉,走了没一会儿,她就停下来,扶住小树喘气。
晕死了。
没想到这个身体的酒量这么差,搁在以前,她还能在春节的团圆饭桌上,撂倒亲爹呢。
就在她休息的时刻,不远处有个推着轮椅的身影匆匆而过。
纪青菱眨了眨眼睛,如果没有看错,刚才那两人是贾兄和纪青兰吧?
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而且贾兄不是回家了吗。
因为醉酒,纪青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她担心贾洗,干脆跟上两人。
路越走越偏僻,这附近纪青菱从未来过,几滴冰凉的雨水落到脸上,打断了她的脚步,再看前面,两人已经从一道门里出去。
于是纪青菱来不及多想,淋着雨再次跟上去。
眼前风景倏然变化,仿佛迈入另一个天地,到处都是高耸入天的松柏,配合着淅沥沥的小雨,竟显得有些阴森。
纪青菱忽然想起他们口中的“小山岭”。
那个据说是由乱坟岗填埋起来的地方,国子监的多名学子,都因为它而出现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