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二人现在的状况,再赶上下雨,那可真是祸不单行,更何况这个季节山里下雨,一下便是大的。但林羽乔并不知道这些,她潜意识中有种只要江夏王指引就没有问题的观念,因此目光中除了满满地迫切之外还不自知地洋溢除了倚赖和期待,她道:那该怎么办?。
莫廷轩见对方的神情分明透漏对他全身心的信赖,似乎有他在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这个问题,他真的解决不了。他不忍拂了她的期许,只能硬着头皮道:尽快赶路吧。
林羽乔闻言很严肃地点头,把他的话奉若神音,却丝毫没有发愁的样子,莫廷轩不由无奈地笑了,看来他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罢,就算与他说明白了,也不过平白影响心情,于事无补。莫廷轩笑了笑,想起身上还带着金疮药,拿出来上药。
他抹药之时,林羽乔清楚地看到他脚上那见骨的一道已泛了暗红,胸口的伤口已经结痂。那些伤口在他累累旧伤身体上看起来并不突兀,林羽乔却猛然间觉得无比扎眼起来。
她这几天不是没看到过这些伤口,可前几次都是他发热昏迷的时候,她一心只想让他赶快好转,自然也没有别的心绪。此刻,她愣愣地盯着,但见他将药涂抹上去,手虽有些抖,却可从神色间看出来并非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中毒的缘故。
林羽乔不由震撼,继而心中泛起酸楚,回忆起曾与他亲密时他身上有些地方的异常触感。那时她怎会想到,那都些都是伤,是在沙场上摧骨削肉过后留下的印记。
莫廷轩见一旁的人呆呆盯着自己,就把药递向他,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林羽乔这才反应过来到自己的失神了,只是喉咙有些堵,说不出话来,怕被他发现异常,就忙摆了摆手。莫廷轩只当他被这么多伤痕被吓到了,可经过这两日,他对此人已也没了起初心中的疙瘩和轻视之意,系着衣带,温和地道:快把这些都吃了,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林羽乔吃了点果子,觉得身上的力气足了,用稻草给江夏王铺了个躺的地方,又选了块地方自己也铺了稻草躺下。可与前两日不同,她此时怎么也睡不着,那些伤痕反复地在脑海中浮现,割裂着她本就混乱的思绪。那些她认为再与己无关的事情开始困扰她: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林羽乔心中一时堵了好多话,那身上一道道伤痕的画面又占满了脑海。林羽乔心知自己先前是因着两人之间的事怨恨着他,才会信了那些说他有不轨之心的传言。她心里反复强调,自己虽不打算再回到原来的生活,可作为一个曾经直接相关者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更何况,古语有云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就算他没有不轨之心,总也要有所收敛,自己稍微提醒他一下,就当是还了他这次救自己的人情了。
她这般反复挣扎说服自己后,开口却仍是犹犹豫豫:王爷
嗯。他声音中有几分倦意。
林羽乔鼓起了勇气才道:其实,我曾听过关于王爷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