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时间内热闹的起伏变化之中,扶盈带着小樱在一个清寂的早晨安静地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林羽乔本有心送她,却也是后来才得知。扶盈坚持如此离开,她不想再打扰任何人的生活。林羽乔觉得扶盈当真是个奇女子,她的到来和离开都牵起了府中无数的暗涌,经历过锦衣玉帛、受人艳羡的生活,她却始终静坐于涌流的中心,丝毫不为所动。
扶盈离开后,林羽乔的生活归于平静。经历过多事之秋,她对眼下惬意而顺遂的生活更加珍惜。府内的事务,徐嬷嬷管理起来轻车熟路,不需林羽乔多操心,她就专心于赶制那件披风。
虽然如今府中上下都以幽涧园马首是瞻,江夏王却像是形成了习惯每日都会去幽涧园处理公务。
林羽乔也早已习惯了他的到来,这一日她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隔着珠帘瞧了江夏王一眼,再次细细检查了一遍针线和样式,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布料选材都问过府上针线房专门给王爷做衣服的人,王爷应该会喜欢吧?
她捧起刚做好的披风绕过了珠帘,飞扬的裙带飘带起一串珠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廷轩闻声抬头,见她笑的眉眼弯弯,受到了感染,对她微笑着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有这么明显吗?林羽乔脸一红,嗫嚅了两声没有,喃喃道:这是给您做的。
话一出口又暗骂自己不中用,不过是送个谢礼,怎么还这么不大方。她越这么想,心里却越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定定地等着看他的反应。
莫廷轩见她神色紧张,目光充满希冀,心蓦地跳动了一下。把衣服接到手中,是一件天青色斗篷,针脚细密扎实,青灰间月白的绣边简单精致。比起针线房的,竟也不遑多让。他不由吃惊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这是,为了谢谢您。
没说谢什么,但莫廷轩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自己不擅刺绣,没想到是谦虚之词。
只能应付简单的边角。
可若真是为了谢我,这一件可怎么够?
林羽乔一愣,继而有些尴尬,自己确实欠他很多情,可这话由他来说,也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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