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知道,还在此刻极力煽动着自己去投诚,莫非心中毫无兄妹情意,满心满脑都只有那个弃她如敝履的萧言竣吗?
“此事莫要再提,你最好死了那份心,为兄只会带你回草原,我也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更不会让你回去作践自己。”兀格台声音冷淡,漠然的将她的手挥开。
“五哥!可我已经跟他成亲了,他永远都是我的夫君,这是不争的事实,若你不愿投诚,你也放我前去和他荣辱与共,我不会说出你的。”敖登格日乐声音哽咽轻颤。
她呜咽中抬眼望着兀格台,眼中清泪缓缓滑落,晶莹的泪珠滚过如玉的双颊,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
“那你便当自己丧了夫,在我们蒙族,丧夫的女子依然可以挑选一个好男儿改嫁,更何况你本就是我们草原上的明珠,大把青年才俊任你挑选,唯独萧言竣,不可以!”兀格台咬牙撇过脸去,不再看她。
当初就因为他一念之仁,明明看出来萧言竣非她良人,还是禁不住她的哀求纵容了她和萧言竣大婚。
结果萧言竣母子举兵谋反,却独留她一个太子妃留在宫中遭人软禁。
若非他出言游说赵老将军和萧慕白,她以为自己一个叛国人之妻,还能好好的活在皇宫中?
撇开依他之见,萧言竣败势已定,守着皇城那么大的兵力悬殊都未能入主皇宫,更何况现在还得仰仗蒙军才能与赵家军抗衡。
他私心里对于这种没有底线的人很是不齿,莫论他败了敖登格日乐跟着他没有好下场。
就算他当真借着蒙军之力篡位成功,萧国素来最是看重礼义廉耻,夏初当众在丹凤宫门城楼上的羞辱,即便萧言竣忍得了一时,看着那些随着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异样眼光,敖登格日乐迟早也会死于非命。
是以,无论如何,即便她要恨他,他也不能再次任由她飞蛾扑火。
“兀格台,你我都是王子公主,凭什么擅自做主我的去留,我要去见他,你让我……”她气息急促,狠戾偏激的言语,却让兀格台感觉到一种无言的悲凉。
他塞了布条堵在她的口中,结束了她嘶吼的喊声,又将她反手缚住捆绑起来,方才唤人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敖登格日乐原本因为落泪而通红的眼中,现出了根根血丝。
她眼睛瞪得那么大,不甘又怨恨的盯着兀格台,就像面前站着那个人不是她的王兄,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那般。
兀格台被她目中露出的凶狠眸光灼伤,只觉心中又怒又伤,挥了挥手让人赶紧将她带了下去。
就在兀格台思忖着该如何才能越过施家军混入蒙军中时,奉了侯爷之命一直护送他的丛哲入内相告,说是秉文那边或许有法子,可以让他先混入施家军,再接近蒙军。
原来,此前秉文曾经在施家军,从十里亭拔营赶往封坞沿路修整的城池里,都安插了人手混入施家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