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敖登格日乐虽然身为萧言竣的正妃,可萧言竣举兵进宫皇城的时候,她也曾被夏初吊在了丹凤门的城楼上。
兀格台想要他放了敖登格日乐回蒙族,他卖个面子既全了侯爷的脸面,也给蒙族那边示了好。
如今萧国尚且陷入内乱,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劳民伤财的打仗。
可偏偏两军交锋,蒙族使了阴招害死了赵兴文,满朝文武如今对蒙族恨之入骨,就连萧慕红眼下都不待见兀格台,就更别提在此时将敖登格日乐交给他带回去。
即便萧梓穆愿意,百官也要在太和殿上吵翻了天。
兀格台看出了侯爷脸上的为难之色,敛了调笑的语气正色道:“正因如此,我才想要尽早带着她前去与大军汇合,这种噩耗,你我都不愿意再收到。”
侯爷捏了捏眉心,知道他说的在理,若是这仗再这么打下去,赵家军全力反扑之下双方的损伤在所难免。
对于侯爷和兀格台来说,这种局面,是他们二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你先回去打点行装,至于公主那边,我来想想办法。”侯爷愁眉不展,对他挥了挥手。
兀格台心中一喜,知道这事也确实难为侯爷,恭敬的施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星空之下,夜风之中。
同样心中郁结难安的还有茗湘苑内的秉文,他一人于院中小酌,洒下一杯清酒,在地面落下一道弧线。
敬赵兴文的英魂,也感慨自己的无能。
君子死知己,本该提剑出长安。
奈何他手无缚鸡之力,空有满腔愤恨,却无法替他手刃仇敌……
殷广波自从押解金银回到长安之后,便暂时栖在了茗湘苑。
他刚从宫中和萧梓穆议完了事,回来便看见了喝的半醉半醒的秉文在院中吟诗。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殷广波对着候在一旁的介伍问道:“怎么不见师忠飞过来管管他?”
介伍面上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可别了吧,他两分开喝,还只是吟诗。刚才搁一起,我好不容易才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师苑长给送回房间。”
殷广波唉声叹了口气:“喝了多久?”
介伍思量了一番:“自你进宫前到现在……”
他话音未落,殷广波一跺脚已然朝着秉文走去,他拉着神色萎靡的秉文起身想要送他回房,却反而被他一把拽了下来坐在了旁边:“广波你回来了,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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