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如此,按照正常的路程,月风挽起码还得落下三座城池的脚程。
毕竟,侯爷是冒险走的水路,脚程要比他们快的多。
可是,长安被围之后,丽妃就已经给月风挽传送了消息。
再加上,皖州地界的突然封城,让身处萧国境地的月风挽本能的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是以,他才提快了脚程,未免出现突发状况,尽快和顾家军会合才万无一失。
月风挽的人马赶着去和顾家军会合,侯爷的人马赶着避开顾家军。
两方人马都是行色匆匆,谁也未曾停留,就这样巧妙的擦肩而过……
就在顾未易探得顾家军恶劣局势之下,侯爷退避离开临顺之时,长安也终于抵挡不住连日来的围攻,终于破了城。
墨王军兵纵使勇猛无敌,巫马华才纵是妙计连连。
也遭不住叛军拿人命硬生生堆砌出来的攻城血路,敌我兵力悬殊太大,墨王军只有四万军兵,撑了快半月,消耗殆尽,已是极限。
可真正的城破,却并非是被攻破!
虽然长安几经风雨凋零,岌岌可危。
四位守将聚在四方街中央,萧慕白清点着剩余的残部,准备出动宫中卫尉,让他们的兵马暂且顶上。
就在此刻,晨风里忽然传来了一声不祥的声音,似乎是厚重的长安城门被人打开了。
听不到马蹄阵阵,听不到马嘶长鸣,眼下离着破晓还有一段时辰,远不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没有盔甲与长剑互撞的声音,没有看到军旗飘展,隔着这么远,应该也听不到城门开合的声音。
但在这样黎明前的一刻,每一天都濒临破城的长安,城门处传来的任何一丝异动,都会触碰这些守将敏感的心思。
萧慕白、顾世柔、散秩大臣葛然同时看向了娄洪方,那‘吱呀’的一声显然是从东边传来。
娄洪方显然也听见了,他瞳孔骤然惊惧缩小,率先飞身前往东门查看,三人紧随其后。
赶到之时,门栓已卸,手持之人猛然抬头,他面容之上有道蛇形长疤,此时的眼神亦如毒蛇般阴戾。
娄洪方愣了一愣后喃喃自语:“这人……不是大理寺里残留的余部吗?”
这刀疤男子虽是大理寺残留旧部,连日来的战事里却分外殷勤,大理寺里如今也没有公务,他便脏活累活的揽在自身,在东城门抢着帮忙。
时间久了,军兵也都与他熟识,问他叫什么他也不吭声,军兵便是亲切的唤他一声:“老疤。”
眼下,这位与墨王军兵相濡以沫了半月的老疤,嘴角噙着一丝狠厉的冷笑,亲手卸下了东城门的门栓。
“老疤,你在干什么?”娄洪方急急叫道,面上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