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特意送药进宫难免让人起疑,我正好要去项宅一趟,便让项承方去送吧。”夏初说完将手中的玉肌膏又丢给了苏浅安。
寒飒对着他的背影抬了抬手,扁了扁嘴角,伴随着苏浅安一掌落下帮他疏散淤血,他‘哎哟’吃痛,嘶喊一声:“好歹上完药再走嘛……”
夏初去项宅原本是想让他在任家祠堂教一些识字的流民简单的医术,眼下正好让他送了这副汤药进宫。
为了避免起疑,他给萧梓穆也煎了一碗养神的汤药。
项承方见萧慕白饮完,将剩下的那一碗普通的养神汤药也端给了萧梓穆。
萧梓穆见萧慕白二话没说就喝了个干干净净,自然也就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萧慕白见不是寒飒来送药反倒是项承方送了过来,便猜到了夏初心中所想,应是怕当年对他下毒的人有所警觉,便让项承方寻了个皇子守夜辛苦,煎了两副养身子的汤药为由送了过来,这本是项承方分内之事,也顺理成章。
萧梓穆喝完又闻了闻萧慕白空余的药碗:“项掌院,这味道好像不太一样啊,二哥碗里怎么有股血腥味。”
项承方迅速收了空碗装进食盒,凝了面色压低了声音:“七殿下,这当口可不能乱说话,都是一样安神的汤药,下官也是心疼二位殿下。”
萧梓穆想了想里面还躺了位咽气没多久的皇姑呢,确实话有不慎,便不再多言。
项承方给两人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他们二人在慈安宫门口这么一守,便是守到了深夜。
眼下这天气虽然还算炎热,可到了夜间的秋风吹在身上多少还是生了些凉意,尤其是在这慈安宫的宫门口,便是越发感觉阴气森森。
按理说,像萧慕白这般封了府邸的王爷,是不能留在宫中过夜的,可皇上既没撵他出宫,也没招他觐见。
子时的罗更响起,李公公看不下去走了出来,对着他们二人劝道:“二位殿下还是回去吧,皇上今夜怕是不会出来了。”
萧梓穆见着萧慕白不支声,只能自己开口:“李公公回去御前伺候吧,无需理会我们,有劳挂心了。”
李公公见他们二人皆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唉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慈安宫内。
殿内,皇上捏着那封懿柔的绝笔,已经静坐了好些个时辰。
信上只有寥寥几笔,希望她身死之后,能以杜翰飞妻子的身份与他合葬。
若是这话放在了懿柔在世的时候说出来,皇上想也不想便会拒绝,还会厉声呵斥她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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