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仔细过滤了一遍,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夏初答应他的,都做到了。
“我还曾说过,让你成为重新树立门风的,那个人。”夏初看着他面色怔怔满脸狐疑,唇角绽开一抹灿然的笑容。
“任氏一姓得以大白天下,我已经很满足了。余生,我并不想入仕途,只愿留在闻天阁替你打点,你可别想着撵我。”
“我哪里舍得撵你。”夏初饮完杯中酒,才抬眸凝着他道:“我让梓穆,替你求了道恩旨。”
“什么恩旨?”秉文忍不住开口询问,既不是封官,还有什么恩旨需要夏初开口让萧梓穆亲自去求?
总不能是要些金银玉器,房契良田吧……
“皇上准许你在京中设立任家祠堂。”夏初说完,秉文正在替他斟酒的手便是僵住,萧国历朝以来,白身是不允许立祠的。
更何况,立的还是任家的祠堂。
夏初轻敲桌面,秉文寻声看去才发现,他一时愣神,酒早已斟满,都洒了出去。
夏初接下他手中的酒壶放置一边:“我本来打算替你弄好,在给你个惊喜,可又一想,毕竟是你任家的祠堂,还是由你一手打点方……”
“夏初。”秉文出声打断了他,面色感动语气诚挚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夏初摆了摆手:“也是因你拒绝了皇上的封赏,再加上递上去的那本名册替他稳固了朝堂,如今杜翰飞的党羽陆陆续续开始向户部吐出历年来贪墨的银两,我不过是开了个口,梓穆也只是求了道旨,主要还是你自己的能耐。”
秉文心中知晓,这是夏初不想让自己有太多的心里负担才故出此言。
皇上此番必然会对萧梓穆大肆嘉奖,但凡开口理当应允。
可是他们,却只是为自己求了个立祠的准许。
“立祠以后,你素日里接济照拂的那些流离失所的孩童,也算有个容身之地。”夏初食指轻敲着桌面。
秉文面色一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忘了你身边有边皓了。”夏初旋即一笑。
上辈子的秉文也是如此,这辈子亦如是。
许是因着自己身世的原因,见了九岁左右的稚童沿街行乞或者遭人欺凌,免不了要出手相助,甚至定期会去难民区里接济一些困苦的落难流民。
“说起边皓,科考的前一夜,倒是幸亏他现身救了那臭石头。”秉文随即提起,倒是不忘替他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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