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府尹大人的第三个儿子满月酒。
同知、守备、团练、都监、司马、主簿、参军等等,就连底下各处的县衙,三班六房也都前去贺喜了。
殷广波问了路,领着萧梓穆往府邸走去。
萧梓穆这一路,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沉默不语,安静的可怕。
三人还未到府邸,隔了两条街便听见了吹笙鼓簧,锣鼓喧天热闹非常。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殷州判,这郑大人儿子的满月酒,你可得好好给他贺一贺。”萧梓穆听着乐器之声不绝于耳,对着殷广波沉声吩咐。
“下官明白。”殷广波正了正脸色,行了个官礼。
“先不要挑明我的身份,但是本殿会为你撑着。”萧梓穆冷了张脸,沉声吩咐。
殷广波抬头,第一次看见萧梓穆的眼中带着凌厉的寒光,那目光含威,锐利慑人。
他应了声是,心中底气十足,抬手阔步,向着郑府门前走去。
可殷广波这威仪的气势,还没能维持多久。
到了张灯结彩的门口,便被家丁给拦了下来。
“礼金呢?”家丁横眉冷对。
殷广波被他问的一愣,随即凛了面色道:“下官是来赴任的州判,礼物会亲自奉给郑大人。”
“礼物是礼物,礼金是礼金。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来古皖赴任?”家丁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殷广波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忍着怒意道:“卑职今年刚刚及第,初次做官,或有疏漏,这位小哥通融一番让下官先行进去,亲自谢罪。”
“等着吧。”家丁轻蔑的笑了一声,对着他冷声交代了一句。
“好大的官威,连门口的家丁都如此目中无人,下官好歹也是个七品州判。”殷广波面色悻悻的转身,对着萧梓穆自嘲的笑了笑。
萧梓穆身后的辛涯,早在家丁问出第一句礼金的时候,就将手握在了剑柄之上。
要不是萧梓穆眼神制止了他,此时的郑府,怕是早就见了血。
“跟紧了别四下走动。”过了一会,家丁跑了回来,对着他们嫌弃的叮嘱了一句。
三人也懒得跟他废话,尾随着他进了府邸。
府院极大,一眼望去。
光是郑府尹的家眷就有六七十人,再加上来贺的宾客约莫五十来人。
原本空旷的院落被摆了整整十三桌,错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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