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那时候文康才六岁。
霍文淑见霍天修皱眉便接着道:“我当时也才十岁,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卓大夫常年为家父针灸,我认为文康年幼,可能分不清卓大夫是在为家父治病而胡言乱语,便捂了他的嘴,并且呵斥他以后不得胡说。现在想来,父亲的尸骸既然被埋在京城的院中,那么当年他就未曾独自离家。既然如此,文康之前的话,可能就是真的。”
胡映茂脑子“嗡”的一声,霍天修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
唯一知道的,便是皇上曾经派了宫中的御医给霍天修的弟弟看诊。
那位常年给霍提督弟弟看病的大夫,不就是当年的御医卓先德。
那……
霍文康当年说谋杀霍天炀的,便是当今太医院的院使卓先德?
卓先德虽然官阶是个正四品,比胡映茂低了两阶,但也架不住那太医院里,茫茫多的御医大都是卓先德的徒弟啊。
那些个御医虽然只有正六品,但是给那些贵人们看诊讨得欢心的,就不知繁几了。
再加上卓先德身为院使,本就颇得皇上信任,一直照料着龙体安康,更是开罪不起。
胡映茂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此时又感受到了霍天修冷冽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瞬间,连着后背,也一并湿透了。
他苦着一张脸对着霍天修道:“霍提督,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凭着一个六岁孩子的片面之词,这,也查不了啊。”
霍天修双目如炬,盛着怒火对着他道:“如今我弟弟的尸骸莫名在这京城院中出现,只因人证稚龄,这案子便不查了吗?”
胡映茂擦了擦额上豆大的汗珠,软声说着:“这具尸骸运过来之后,第一时间我就吩咐了大理寺的仵作储堂验查过了,身上确实没有伤痕,别说查了,怕是连案都立不了啊。”
“胡映茂,这案子你连立都不敢立,查都不去查,太医院院使你不敢得罪。我,你就开罪的起了是吗?”霍天修冷哼了一声,言词越说越严厉,压迫的胡映茂差点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霍提督啊,你就别为难下官了。这按着律法确实是立不了案啊。”胡映茂带着颤音,一张老脸都快哭了出来。
突然他眸子亮了亮,提了提精神对着霍天修道:“霍提督不如去找一找闻天阁二楼的那位秉文公子吧。”
闻天阁的秉文公子霍天修也略有耳闻,年前的时候突然在京城家喻户晓。
霍天修往年随着皇上征战沙场的时候,汇王爷顾世清对他也是颇为照拂。
是以,汇王府出事后。
他也曾去安慰过顾行云,也听顾行云提及过秉文公子。
此时,他听胡映茂又提到了秉文,倒还真是动了心思。
胡映茂见霍天修周身的寒意消了一层,便接着鼓动道:“此案明面上立不了,依着霍提督跟皇上的情谊,通禀一声私自调查,想必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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