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送到侯府的时候,侯爷也早已知晓了此事。夏初早已离府,他便只能自己接了旨,去皇宫解释一番。
闻天阁内,一早上苏浅安嗅着秉文未散的酒气对他都爱答不理。秉文知道昨夜将他撇下,他心中定然十分郁结。便在午时的时候出门买了苏浅安爱吃的饭菜,拉着他上了二楼赔礼。
苏浅安也知自己这气生的委实没些道理,但就是忍不住憋屈。觉得少爷偏心,饯行酒都不带自己喝一个。
“刚才我出去买些吃食的时候,这一路上的百姓,大小店铺都在议论赞赏昨晚少爷惊才绝艳的时刻。这流言的速度,民声的鼎沸,居然到达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那是好还是不好?”苏浅安见涉及到了少爷,还是忍不住终于开口询问。
“盛名之下难免容易遭人妒忌,但是这个时辰,少爷该离京了,也就无甚所谓了吧。”
秉文想着,怕是夏初自己也没料到,只猜了四盏灯,会带来这么大的冲击。他昨晚也看出来夏初讨厌四殿下,喝酒的时候他也没有问原因。他觉得不重要,既然夏初讨厌,他也随之莫名厌恶起来,这……大概就是知己间,莫名的同仇敌忾吧。
苏浅安听闻没什么不好,便也放下心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昨晚忒不厚道了。”
秉文小声辩解着:“不带你的是少爷,你不能如此迁怒于我啊。”
苏浅安闻言冷哼了一声。
“这个月的午膳我包了,浅安兄可就莫要再气了。”
苏浅安见着向来眼高于顶的秉文此时都言尽于此,自己也不好在撅着了,便顺着台阶走了下来,两人和好如初。
酉时日落时分,许温澜拉着萧慕白去饮味斋吃酒。
秋意浓的雅间里,许温澜对着萧慕白感慨:“如今这小侯爷可成了我心中第三位佩服的人了。”
萧慕白嗤了一声。
“你心还挺宽敞,没几日便住进了两位。”
“慕白,你是不是吃醋了?”许温澜调笑道。
“若是让许大人知道你心中住着三位男子,怕是要误以你好龙阳之癖。”
“呸。”许温澜淦了一口,“你莫要污了我的名声,伤了这京中万千少女的心。”
萧慕白冷哼了一声。
“你说我怎么也算的上风度翩翩,琴技冠绝京城。这小侯爷怎么对我这般冷淡,那周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息真是与你一般无二。”
“你怎知他不会琴艺?”萧慕白反问。
“他学识比萧言竣好,虽然令人震惊细想下来倒也可以接受。他身体不好,没事躺在床上看书聊以解闷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若说他琴技比我好,那我是不信的。”许温澜不以为意道。
萧慕白挑眉看他。
“你没注意过他的手吗?纤长细白,肤若凝脂,根本没有练过琴的茧子。”
萧慕白略略沉思了一会,故作认真的问他:“许温澜,你是不是真的有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