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此举,无疑说明章州官银失窃和?兵部有关。
甭管兵部有没有监守自?盗,嘉祥帝那关怕不好过。
果不其?然,老管家信里说,贤妃无端发作宫女,皇上称贤妃不贤,降为?嫔妃,早朝时让叶阁老好好教府里晚辈,叶阁老受不住,回府就病了。
至于安宁侯,皇上似乎很不待见他,上次因霍权求情?保住爵位,这次真?没了。
因这桩事,朝堂人心惶惶,这个年清净了很多。
念信的仍是聂煜,他满脸带着崇拜,就差没吆喝欢呼老管家厉害之类的话了,他把信来回看了两遍,跃跃欲试道,“要不要给老管家回信,煜儿?能给老管家写?信吗?”
有的事老管家没说清楚,比如?李恒设埋伏的事怎么样了,老管家有没有派人去。
“老管家事务繁忙,你回信可以,别给老管家添麻烦就行。”霍权说的麻烦是怕聂煜心血来潮让老管家花钱收买城里说话先生,大肆宣扬他的好,德不配位,他心虚得慌。
聂煜点头如?捣蒜,“保证不给老管家添乱。”
聂煜的字大如?箩筐,等他慢悠悠把信写?好装进信封,信封撑得胀鼓鼓的,蜜蜡涂了好几遍,聂煜有些懊恼,他还有好多事情?没交代呢,真?要全写?进信里,不得用?好几个信封,把信送走的聂煜坚定了一个想法,“爹爹,我要写?小?字。”
“慢慢来。”提到读书写?字,霍权最多的就是别着急慢慢来,聂煜说好,再练字,他刻意缩短笔画,握笔力?道轻重不稳,有些字糊得认不出来,他看冬盛记账写?的也是小?字,可一笔一画可清楚了,他拿起纸,与霍权说要去找冬盛。
霍权在?看韩风送来的折子,头也不抬道,“去吧。”
他前脚走,后?脚御史们就成了病秧子,各地送进京的奏折多,韩风从中选出事态严重的就差人沿途送来,霍权看后?,没问题的就盖上官印。
离京前,他把御史台的官印也带走了。
故而远在?千里之外,霍权仍知道朝堂动静...
他们在?客栈住到初八,初八早上,动身去章州,章州官员听到风声,早早在?城门口?等着,章州知府姓钱,长相斯斯文文的,穿着件竹青色的长袍,看穿着是个清雅朴素的人,旁边站着几位身穿官服的男子,气质算不上好,但?还算和?善,不像大奸大恶的人。
地方官员如?此,应该做不出贿赂之事。
霍权正欲松口?气,只看钱知府微微侧身,半边眉头微微上扬着,语带惊喜,“恭迎御史大人,大人,你看...”
定睛望去,霍权身形微僵。
几人身后?,四个官差围着个木箱子,箱子里的物件闪闪发亮,似要闪瞎人的眼,钱知府沾沾自?喜地俯首,“大人可喜欢。”
“喜欢,喜欢得很。”冬盛已举起金算盘,啧啧称奇地走近木箱,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响,反应慢半拍的秦宁也躬身跑上前去,一箱子银子衬得秦宁油光满面,霍权扶额,“我奉命前来追查官银被劫之事,在?公言公,钱知府还是把这些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