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派人来试探霍权后?,再没派人来,几日后?,霍权带着人住进了驿站,许是名?声在?外,驿丞们极其?小?心,甚至霍权每到一处驿站,率先进入眼帘的除了驿丞们那一张张笑得抽筋的脸就是旁边闪着金灿灿光芒的金元宝,驿丞们似乎不擅伪装,堂而皇之地把贿赂两字映在?额头上。
偏偏,不等霍权表态,冬盛就指挥人清点数额,算盘拨得霹雳啪啦响,中途若是停下,驿丞们立即吩咐人再去拿些银子来,非常懂得看人眼色。
冬盛是账房先生,爱财如?命霍权尚能理解,而秦宁,作为?南境秦家人,竟也学会了受贿。
冬盛清点金银珠宝记账,秦宁就在?旁边打下手,咬咬这块金子,啃啃那块银子,满脸贪婪,令人瞠目结舌。
因秦宁质疑过他身份,霍权也不敢指责两人做得不对。随行的队伍壮大了很多装金银珠宝的箱子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像去章州办差的,更?像四处搜刮钱财的。
聂凿得罪的人太多了,就这敛财的做法,传回京城,弹劾他的奏折恐怕满天飞。
深思熟虑后?,队伍进入徽州霍权做主在?客栈休整,不再去驿站给官员添麻烦。
徽州在?章州和?京城中间,沿着官道继续往南能通南境,往东再走几日则是章州,徽州的冬天没有雪,草木凋零,寒风呼啸,极为?荒芜。
这间客栈在?官道边上,往里不远处是座村庄,这会正晌午时刻,炊烟袅袅,烟雾朦胧。
士兵们进客栈排查刺客,霍权在?外面等着,秦宁从后?面蹿出来,满脸不解道,“今日天色不错,往前再走三四个时辰就是驿站,聂大人怎么在?这停下了?”
霍权牵着聂煜,后?者?仰起头,安安静静地望着秦宁,秦宁更?为?迷惑,手在?脸上摸了两下,“怎么了?”
“天天赶路,给我累得功课都落下了。”聂煜撅起嘴,抱怨道,“而且都快过年了,总要找地方过年吧。”
秦宁嘴角微抽。
他出身兵营,整天为?战事忙碌,哪儿?关心过年的事,似乎也就聂凿非常看重这些。
“大人想在?这过年?”
聂煜看了眼周围,“这儿?不是很好吗?”
秦宁无话。
此处平坦,官道两侧的田野一望无垠,不远处的粗壮也清晰可见,真?要长时间逗留,这儿?的确是不错的选择,秦宁只是不太理解聂凿的想法,身负皇命,就该早日办完事回京交差,可聂凿不慌不忙的,像个游山玩水的闲散人。
秦宁心思动了动,“前边驿站里的人恐怕收到消息正等着大人前去,大人留在?客栈休息,我去驿站捎信如?何?”
这话含义颇深,霍权要不开口?,他贪官的名?声恐怕名?震四方了,正欲张嘴,被聂煜抢了先,聂煜说,“秦宁,你想自?己敛财吧,驿丞说了那些是孝敬爹爹的,你收了我就向秦伯伯告状。”
秦宁嘴皮抖了抖,“煜少爷误会了,属下想为?大人跑个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