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韩风用了?心?的,赵梁每一件坏事他都写得很?清楚,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又问了?句,“你不是把折子呈进宫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新皇是先帝的五皇子,宽厚温顺,登基后励精图治,不像昏庸不理朝事的人?。
韩风扯了?扯嘴角,“聂大人?呈进宫的折子够皇上忙的了?,哪有心?思看我写了?什么。”这次倒没挖苦霍权。
宫里有静娴长公主的人?,从众多折子里抽走?一份并不会引起察觉。
上达圣听,多困难的事。
桌上茶壶冒着热气,韩风给自己倒了?一杯,入口发现不是惯有的苦茶,愣了?下,不由得放慢速度,戳了?一小口。
一盏茶的工夫,霍权阖上折子,抬头看韩风,“你想?赵梁死吗?”
那是自然,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韩风没说,但额头暴跳的青筋说明了?一切。
霍权把折子给他,直言不讳,“难。”
那双眼,冰冷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沉沉死气,霍权于心?不忍,继续道,“但治他的罪不是问题。”
那双眼瞬间燃起了?光。
赵梁有罪,治他的罪并不难,轻重就在静娴长公主身上,霍权问韩风,“赵梁和静娴长公主感情和睦是真的吗?”
他见过赵梁,相貌普通,嚣张至极,比韩风差远了?,静娴长公主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
“嗯,静娴长公主很?信任赵梁,名?下的田产铺子都是赵梁在打理,每次赵梁闹出人?命都是她出面收拾的烂摊子。”
否则光凭赵家,怎么保得住赵梁。
“并不能说明他们?感情好。”霍权住在武安侯府,外人?都说李恒他们?待自己如?亲兄弟,实际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霍权想?了?想?,“罢了?,是与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大人?想?怎么试。”韩风掩饰不住心?底的激动,眼神闪烁不停。
“奏折重新写过。”霍权说出关键,“揭露赵梁的恶行不够,要离间他和静娴长公主才行,赵梁贵为?驸马,静娴长公主下嫁给他并未自立府邸,于赵家来说何等荣耀,赵梁不懂珍惜,多次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逼.良为?.娼,不止践.踏了?静娴长公主的真心?,更践.踏了?皇家威仪...”
别说静娴长公主脸面无光,皇上看了?也很?难不动怒。
要知道,皇室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起风了?,假山旁树影晃动,韩风攥紧手,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他却感觉不到疼似的,精神恍惚地走?出凉亭。
霍权叫他,他茫然的回头。
“写好找我盖官印。”
“好。”韩风呆愣地答了?句,撕掉手里的折子,大步朝直言堂走?去,很?快就拿了?份崭新的折子请霍权盖章,霍权稍作修改,然后拿起官印就往折子上一戳,耀眼的‘御史台’三个?字就落到了?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