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关于章州的卷宗很多。
一册,两?册,三册,越堆越高。
很快办公桌就堆满了。
霍权帮不上忙,收拾好东西?给他们腾地儿,带着冬荣先走。
刚出门,天?空就飘起了雨,寒气?逼人,冬荣摊开手?心,晶莹剔透的雨落入他手?心,霍权诧异,“下雪了?”
冬荣有些兴奋,“是呢。”
南境冬天?没有雪,他没见过大雪纷飞的场景,忍不住在空中捞了两?下。
初雪混在绵绵细雨中,触到皮肤就化开,哪儿留得住,但冬荣乐此不疲,享受地仰起头,拿那张盘大的脸去接雪。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霍权忍俊不禁。见其他人像看傻子似的看过来,他正了正色,“走吧。”
冬荣一手?撑着伞,一手?捞着稀稀落落的雪,天?真快乐的样?子让霍权看到了兄长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他虽痴傻,但整天?笑眯眯的,随便给他个玉佩他就能玩半天?。
也不知道兄长怎么样?了。
霍权也不敢派人去边西?,聂凿奸臣名声在外,若有人发现他私下和父亲往来,或许弄不死他,弄死父亲还是容易的。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为他们祈福!
愿父亲身体康健,兄长平安顺遂。
穿过甬道就是走廊,走廊有檐,捞不到雪了,冬荣张开五指甩水,他个子高,往前一甩,就甩了来人一脸的水。
韩风:“......”
他沉着脸,轻轻擦掉,并没多言。
他身旁还跟着个小厮,是静慧长公主的人,静慧长公主和韩风感情并不好,韩风和赵梁的恩怨由?来已久,长公主素来不过问,要?不是这次宫宴丢了脸,也不会派他跟着韩风。
水溅到脸上时,韩风下意识的闭眼,小厮头埋得低,感觉不如韩风明显,但也被溅了不少,他极为不悦的抬头,却见面?前的侍卫身量奇高,他竟只到对方腋窝下...
待余光瞥到侍卫身旁的那张脸,不悦转为了惊惧,嗫喏出声,“聂...聂大人。”
霍权没见过他,又观他脸上的不悦稍纵即逝,心下思量,朝冬荣身边靠了靠,感觉到他的害怕,冬荣眼神锐利起来,小厮唯唯诺诺跪了下去,“奴才见过聂大人。”
韩风挑眉,讽刺地轻笑了声。
他脸颊红肿,勾唇时扯到痛处,笑容生?硬,看得人毛骨悚然,霍权拍冬荣胳膊,“还不赶紧向韩御史赔罪。”
“不用。”韩风语气?淡漠,“聂大人的人,做什么事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霍权:“......”是在讽刺他吧。
霍权也不敢讽刺回去,心有讪讪地走了,小厮还跪着,待人走得看不见了才直起身,碎嘴道,“这聂大人未免太?嚣张了些,竟连驸马你都?不放在眼里。”
韩风已恢复了惯有的冷漠,斜他,眼带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