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鲸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僵局。
琢磨了半天,但一开口就是不咸不淡的:“让你坐我的床了?”
蒋燃笑笑:“……这床不是我买的吗?”
林鲸手指绞着头发,恨自己嘴巴不利索,嗓子粘堵了下,“穿着衣服就上床。”
蒋燃静了会儿,伏低脑袋,“那我脱衣服上来?”
说完他做了一个解裤带的动作,林鲸赶紧摁住他的动作,快要破功又极力忍住,“你少耍流氓了。”
于是,蒋燃瞬掐住她两肋,托抱起来,安置在床头:“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偶尔别扭一下能促进夫妻感情,我也能知道你在意什么;可一旦闹过了真容易生嫌隙。 ”
他顺利打开话题。
林鲸把毯子丢到一边儿去,盘腿坐在床上,很严肃地说:“我本来我没想和你这样的,那天我晚上是因为感冒了,你肯定以为我在暗自神伤的流眼泪,觉得我矫情,你就烦了是不是?”
蒋燃坦诚:“的确有点误会,没有烦,只是无所适从说了那些话。你好点了吗?”
林鲸摁着床,眼神存疑。
蒋燃抬手蹭蹭她柔软的嘴唇,“你看我误会也不主动提,是不是又增加了嫌隙的机会?咱们本来没必要这么冷着的。”
林鲸承认,的确是她不太对,顺势压低了脑袋表达歉意,意识到犹豫不决带来的坏处了。
蒋燃摸摸她的头发:“也不是开批|斗大会,比谁的错更大。”
林鲸又躺回去,吃完早饭就是容易困,眼皮像粘了胶水一般忍不住往下耷拉合起,她强撑了下眼皮,忽然说:“其实,关于小孩子我在结婚前没说,但绝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蒋燃垂眸瞧她,神情里多了一分认真,“我知道,我的那件事也是没想好又存在侥幸心理,当时一心想着和你结婚。”
有多迫切呢?就是不想破坏那份美好,哪怕美好下面危机重重。
林鲸摇头否认,虽然得到蒋燃的同理心很重要,但是她更想坦诚,做一个诚实的人, “不是的,我一开始并没有认为这是问题,更没想过自己是不是丁克;毕竟谁会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去担心呢?但是婚后的一段时间,大家总是在提,无论是同事还是各种长辈,我就觉得很烦,我是人,又不是生产队的牛,怎么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们说起来只花了几秒,难道我就要因为别人不负责任的评论被裹挟吗?”
蒋燃想了想,问她:“产生叛逆心理?”
“有点,但不完全是。”林鲸身体往床里面躺了躺,“我对小宝宝暂时没有兴趣,我还想享受家人对我的照顾,你的……宠溺吧,还有工作,自由支配的生活;这些我不想分出去,不想被迫做一个无私奉献的人;或许这些在别人看来就是我身为女性的自私吧。”
蒋燃敏锐地捕捉到自己关心的东西,眼底浮现一层笑意:“喜欢我的宠溺?”
林鲸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嘟嘴胡乱亲他的下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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