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鲸微微心虚:“就是一点点你爸爸的事,也不多。”
蒋燃默了默,问她:“还记得年初四吗?我在家里晕倒。”
“嗯。”那天他也跟现在一样又丧又颓废,嘴上却开着玩笑,让人猜不透心思。
蒋燃说:“其实那天,我是给她扫墓去的。我外婆走了之后没人记得她了,只有我。”
林鲸心一惊,心中知道那个“她”是蒋燃的妈妈。
“我妈在冬天走的,癌症。从知道病情到去世,不到半年时间。”蒋燃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像被劈开的干柴,“她舍不得走,为了我选择做手术,化疗,头发掉完了,曾经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呵。”
林鲸楼他腰的手,紧了紧。
“蒋诚华在她化疗期间,有了别人,那个人是我的英语家教。两人明目张胆,出双入对。”
林鲸知道,那个人就是出现在婚礼上的张阿姨,陈嫣的妈妈。
为什么蒋诚华还有脸带过来呢?
他哑然失笑,声音又风轻云淡得像是事不关己。
“蒋诚华没去过病房几次,我想给她陪床,她却说病房不吉利,不肯让我呆在那。起夜的时候见我偷偷趴在床边就给蒋诚华打电话,让他接我回去。电话是那个人接的。”
“她知道真相,含恨而终。”他轻飘飘地讲着这些久远的事,袒露不为人知的恨意,“生为人子,我无能为力。除了恨蒋诚华,与他一刀两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姑姑跟我吵再多次也不能让步,这是我的底线。”
林鲸眼泪不值钱,又冒出来,她手指紧紧掐着枕头布料,微微颤抖。
“林鲸,有些事情不能忘,忘记就代表背叛。”
第30章 从头到尾不知道她……
自时序进入初冬以来, 夜晚总是格外的寂静宁人。
湖上偶有打捞船在夜间工作,汽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拉长了夜的漫长, 更像是拨开泛黄的胶片亦或是古早的午夜电台。
她的私人情感专家鹿苑女士曾经说过,可以欣赏一个男人的外貌, 能力,性格,但是千万不要心疼他。
当一个女人开始心疼一个男人的时候, 她就彻底完了。
林鲸觉得自己在清醒的沉沦, 眼看着自己泥足深陷。算了, 就这样吧。
她在被子里动了动,不知碰到什么部位, 蒋燃低下头,冰凉的唇从她的脸颊轻轻滑过, 然后找到她的唇。
两人来了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唇舌相触,交换唾液, 呼吸共连。
林鲸躺在蒋燃怀里精疲力尽地耷拉上眼皮, 睡前犹记得他没有说有关陈嫣的事,她承认在这样的时刻想这个人,很不道德,但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