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吗?”
林鲸看着手机,好久才说:“刚起,你到了?”
“昨晚下飞机太晚了,就没给你打电话。”他迟疑几秒,问道:“还在生气吗?”
林鲸靠着枕头,听见他的丝丝声线从听筒传来,还透着早晨起床的嘶哑感,令人心酥麻,她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事出紧急,谅解一下,好不好?”明明工作上的事并没有必要道歉,他的语气里却偏带一种哄她的意味,“我还知道你生我的气,故意不回家。”
情绪被完整解析,他的细致入微,让林鲸心底竟然冒着委屈酸意,“你知道我不开心,婚假都没过去,毫无预兆就把新婚老婆丢在家,有点过分哦。”
蒋燃任由她控诉,不反驳一句。
过了会儿,林鲸说累了,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听你说。”
林鲸“哼”了一声,“做错事的人,的确没资格说话。”
蒋燃顺着她的小脾气,“嗯,以后我都不说话。”
林鲸:“……那就当个哑巴吧。”
蒋燃忽然说:“就一周,我就回家了,很快。”
林鲸装作不屑的口吻:“说的谁想见你一样。”
蒋燃轻笑:“是我想见你。”
挂了电话,林鲸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被蒋燃莫名其妙地哄好了,她真是太不坚定了。
她去浴室洗漱,把手机放在盥洗台上,不一会儿震动两下,她点开。
蒋燃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昨天傍晚,她坐在办公室窗户下,手撑着下巴,隔着玻璃看窗外某棵树的侧脸。
原来他那个时候去办公室找她了,只是没进去而已。
蒋燃:【看你的表情,是想找把刀捅死我?】
林鲸:“……”
去死吧。
她不想回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鲸一个人在家,白天上班晚上睡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也有点无聊;而且房子太大了,晚上空荡荡的,寂寞感会加倍。
她再次怀疑,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
终于到了周三晚上,施季玲打电话过来让她和蒋燃回家拿大闸蟹。
林鲸光是想到妈妈做的饭,想到秋天的蟹黄,便口舌生津,想立马飞奔回家。
施季玲开门的时候只见女儿背着小包包,像个橙黄的小蜜蜂似的落在门前,往她身后瞅瞅,“蒋燃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或许是分开住了的原因,林鲸感觉自己对妈妈的爱深沉了几分,她张开手臂,问妈妈:“你的宝贝来还不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