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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你说话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
孔漫缓了一下,抹了一把脸,干脆饭也不吃了。
阿桃还在笑,笑得卫生院病床上的男人不自在地把被子蒙到头顶,缩了进被窝里。
他这一病倒,直接躺了一个多星期。
孔漫没好气地嘀咕:“能有多丑?”
阿桃转到走廊,改为听筒:“真的丑。漫漫姐,到时候我传照片给你看,真的贼丑。”
笑完停了一瞬,又才开口,“漫漫姐。”
“嗯?”
“有天晚上大半夜一点多,二哥跟我要你的住址。”
心跳停了一下,孔漫握紧电话,手指捏着手机边缘微微泛着白。
阿桃吸了下鼻子,“我问他要干嘛,他说给你寄东西。”
“但是后来我在二哥外套兜里看到了飞北京的机票。”
“他是不是去找过你了?”
孔漫没答。
阿桃自顾说着:“他肯定是太想你了。还发着烧呢,就因为永林叔给了他两天休息时间,命都不要跑去看你。”
原来他来看自己的时候是发着烧来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这一通电话到最后只有阿桃在低低说着。
她看向窗外的眼神空洞迷茫,她像是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这个漩涡是绝望逢生的孤独。
人生在世,难免绝望,难免孤独。
你信有人会绝望逢生吗?
孔漫在这一刻信了。
阿桃说完她又关心了孔漫几句,挂了电话,立马把刚见到付杨被烧伤时,她偷拍的照片传给孔漫。
看到照片第一眼,孔漫就不忍心细看,却又忍不住。他整个头顶被烧的血肉模糊泛着焦,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
这样程度的烧伤,不会再长头发了吧。
阿桃还发消息过来: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二哥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呢。哈哈哈,像条被遗弃的小土狗,贼好笑。
孔漫却是笑不出来。
难怪那时候他来到北京戴着帽子,她要摘,他还避开了。
孔漫没法说清心脏上蔓延的难过从何而来。
她压抑着沉沉呼了口气。
翻开通讯录,才发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删了。她慌了一下,立马去微信通讯录翻找。
在F那一片里,终于找到了。
她放下手机,过一会儿又拿起来。
当初回来了之后删了电话,改了备注,却没有删微信,或许是存了别样不舍的心思吧。
她来来回回点开对话框,却发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颓废地放下手机把笔记本拿过来,打开文档,导出辞职书,一鼓作气发给了Sally。
做完这一切,她倒在沙发上。
前路模糊,她不知该何去何从,也不知这一步是对是错。
第45章
晚上, 孔漫慢悠悠洗了个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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