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杨叹气:“没有销路啊。镇上最大的销路就是烟草和核桃,其余的销路都很难打开。再说我们这边的茶叶始终比不上普洱那边的,一般都是农村里自家摘自家喝。”
“每家每户都有吗?”
“差不多吧。”
“一家人应该也喝不了多少吧?”
“一年能喝个几公斤左右。”
“那喝不完的呢?”
“扔了吧,反正是不喝旧茶叶,清明前采不完的,清明后去采了也会扔了,以防茶树长老了。”
孔漫:……
半晌她骂了一句:“土匪,暴殄天物!”
付杨摸摸头皮,想了想笑着承认了。
喝完茶,孔漫又开始编辑文字。之前大部分都是关于护林的,关于这片保护区的,这次是关于保护野生动物关于盗猎。
付杨坐在她旁边看她写文章,看她分类照片。
想了想,低头把手机翻出来,调开相册,放到孔漫手边,说:“这有几张被伐木后的照片和是视频,你要不要看看?”
“嗯?”孔漫眼睛盯着屏幕,应了付杨一声,打了好几行之后才反应回来,推了推眼镜转头看一眼付杨,再拿过他的手机,又递给他。
付杨:……
他按着拇指解锁,放下来的手伸过去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腰,环过去搂着,跟着她看向相册。
相册里最新照片一点开,里面就是一片被砍了松树的木桩。地上还有一片又一片绿油油的松枝和松毛叶,照片是从下往上拍的,直到照片顶端,那片被砍伐的松木还是没有尽头。
第二张是往下拍的,一道野草树叶被压糟压烂,开辟出来的滑坡,应该是用来把松木往下运送时弄出来的。
其他照片都是这片被砍伐的松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再后面一张就是付杨说的,穿山甲妈妈被扒鳞甲的照片。
一片乱麻麻的野草和土地上,血淋淋撒了到处都是。那一片片一堆堆的鳞甲,鳞甲根部带着血肉。可想而知穿山甲妈妈在和盗猎者搏斗的时候有多剧烈。
相册里有两个视频,一个就是松木被砍伐之后的荒山,一个就是猎杀穿山甲的地点。
视频和照片一起,带着难过和压抑。
孔漫想起了上午去看的那只小穿山甲幼崽,一瞬间点着照片的手指都有点儿发抖。
这些恶毒的盗猎者和偷伐者。
付杨手覆过去盖在孔漫的手上,将她的手连带手机握在掌心,传了点儿温度给她。
孔漫靠着他,轻声说:“我能理解你了,付杨。”
“早一点看到这些,昨天我就也上去给那盗猎的来几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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