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尽头,橙红色光晕冲破云雾,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给云海渡了一层漂亮的色彩。
孔漫抬起相机拍了几张,顺带把站在云间背着蓑衣的男人也照进相册里。
忽然——
“啾——”一声长鸣,穿破云霄。
一只雄鹰从云海里破云而出,展翅高飞,它盘旋着飞得很高很高,快要冲破天际。
却又在下一秒垂直下落,俯冲进云海里。
它来来回回穿梭在这片山野云海中。翱翔在蓝天里,滑过火红的朝阳。
它是那么的自由,它又是那么孤傲。
孔漫看着远方,轻声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只雄鹰。我要翱翔万里,自由自在。”
付杨看着她,朝阳的晨光打在她脸上,她眼中带着向往。
他回:“那我就做万里的山崖。”
孔漫回头:“为什么?”
“山崖是雄鹰的归巢。”
孔漫笑了,她重新看向远方。
付杨走到她身后,手穿过她腰间扣在她腹前,拥抱着她。
朝阳高升,云雾渐渐升起,最终环绕在群山之巅。
连绵起伏的青山显露出来,山间草木葱茏,迎风而立。
付杨将蓑衣铺在地上,拥着她坐下去。
他们就坐在山崖口,微风带着凉意从山口吹过。云雾退去后露出下方的巨大山谷,谷底隐约可见一条细小碧绿的河流在缓缓流淌着。
青绿色的山川草木中,一大片色彩缤纷的山花遍布在山坡上。
山风拂过,层层叠叠的花浪摇曳着绚丽多彩。
孔漫被满山的山花惊艳,半晌才问:“这是什么花?不会又是野鸢尾吧?”
付杨摇头:“不是,是格桑花。”
“我还以为格桑花只有西藏才有。”
“格桑花只开在高原上,海拔越高开得越多。青藏高原,云南西北也就是香格里拉那边开得更旺盛。”
“而且。”付杨说:“‘格桑’在藏语里是‘幸福’的意思,格桑花也叫幸福花。不过在高原上,其实只要生命力顽强,又不晓得名字的野花都统称为格桑花。”
孔漫听着愣了一下,问:“你是藏族?”
付杨摇头,“不是啊。”
“那你是彝族?”
“也不是。”付杨好笑,“我是汉族。本来小时候跟我妈后面是彝族的,后来要上学了我爸怕我因为是少数民族被同学欺负,于是给我改了跟他一样是汉族。”
“那后来呢?”
“后来上了学才晓得少数民族的待遇是真他妈多,我一样没赶上。”他无奈地耸耸肩。
孔漫被逗笑了,趴在他怀里,她转头看向山谷:“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