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漫是在一阵阵翻天覆地的反胃中和脑袋炸裂中醒来的。她捂着嘴,眉头皱得紧紧的。
付杨看过来,立马把车给开到路边停下。
孔漫一下车,快步走到路边蹲下,吐了个天昏地暗。
付杨在后面把车停好,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在孔漫缓过来的时候递给她。
她拿半瓶水漱了口,又把剩下半瓶全喝了,终于缓过这一阵。
于是站起来换了个有树荫的地方蹲下,无精打采地撑着脑袋抬眼看向远方。目光看到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一座又一座的望不到头。
看了会儿,山风阵阵拂过,凉意袭来。
她正要转头,眼前递过来一把草莓,草莓滴着水。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地嗓音:“吃点草莓垫垫肚子,不然一会儿更难受。”
孔漫接过,边吃边往下看,这一看有点惊住了。她指着下面的路,艰难地问:“这……难不成是一会儿要走的路?”
付杨坐在她旁边的石头上抽着烟,闻声看了一眼,回道:“是啊,这里山路十八弯呢。”
这里的路都是盘山公路,公路的这一侧靠山,另一侧是悬崖。往下看去,陡峭的山崖看得眼晕。
难怪……
她咬了下牙,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来受这个罪了。
看见男人抽烟,她也拿了烟出来。
付杨看了一眼,踢踢脚下的土跟她说:“烟灰弹这里。”
孔漫看过去,男人脚下的土被他用脚推开了一些。
她咬着烟颔首,表示知道了。目光上移对上烟雾后男人的眼,付杨垂眸,静静抽着烟。
水喝完,烟也抽完,休息得差不多了。
付杨用脚推着土把烟灰盖了,两人便起身上路。
剩下的路孔漫不敢再睡了,睁着眼睛看着四周。
皮卡车渐渐往山脚下开,山越来越高。慢慢地,两侧都是岩石陡立的悬崖峭壁,崖顶高耸入云。
她趴在车窗上抬头看去,脖子仰酸了才看到蓝天。
这么高的山,就……离谱。
她问付杨:“为什么要往山脚开,多西镇在山脚吗?”
付杨回:“不是,要去下面过江。过了江还得往上走,镇子在半山腰。”
孔漫便没有再问。
但是越往下,她感觉自己耳鸣得越厉害,嗡嗡地快要听不清声音,不得不伸手去揉耳朵。
付杨看见了忙阻止她:“你打个哈欠就行了。这是高原气压影响的,不碍事的。”
孔漫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耳鸣果然减小了。她连续打了几个,渐渐地也就适应了。
她看向开车的男人,没话找话:“你们这是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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