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长的好看的人不少,可这里的人都站着,唯有他坐着,就注意起来。李心容笑笑:“先谢谢你请我喝茶。”
贺奉年盯着她:“你怎么知道刚才说话的是我?”
话落,院子里的气氛更是僵硬。李心容都能听见他们手中有兵器微动的声音,这里……似乎很不同寻常,警惕性高的让人觉得诡异。全然当作不知,笑了笑:“这里的人都站着,你却坐着,主事的一定是你。”
贺奉年笑意仍冷:“说不定那个管事的刚好站起身了?”
李心容摇头:“如果真的这样,那你前头的杯子就该是几个,而不是一个。况且这杯子还是放在你面前,那人如果真的起身了,杯子就不该停在你前头。”
贺奉年微点了头:“还有呢?”
李心容笑道:“还有你身上佩戴的东西价值都不菲。上至白玉冠,下至镶在靴子上的碧玺,都是好东西。可其他人都是黑面高靴,浑身少见名贵珠宝。”
贺奉年总算是正眼看她,苍白的面上淡染笑意:“还有呢?”
“还有啊……”
李心容往他的方向走了走,立刻有人面色一沉,步子微前。贺奉年抬手,几人就停了步子。她立刻说道:“呐,还有就是我要靠近你,满院子的人都风声鹤唳。估计我再往你面前走一步就要被他们咔嚓脖子了。”
贺奉年轻声笑了笑:“海伯,加茶杯。”
李心容也是笑笑:“那我能坐坐吗?”
“坐吧。”
李心容欣然坐下,心里还美得紧,就算满院子的高大汉子,她还不是安然坐在这了,还跟他们的主子喝茶。喝了一口,眸光就亮了:“这茶好喝。”
贺奉年微抬手指,便有婢女过去添茶,淡笑:“那就多喝几杯。”
李心容点头:“好。”
瞧着她孤身一人来讨水,贺奉年还以为是农户家打柴的粗野丫头,可进了门却发现是个白净美丽的姑娘,身上衣物虽然不名贵,但也体面。记得有人说过这山上还有个学舍,问道:“你是凤仪学舍的女学生?”
李心容无奈道:“明天开始就不是了。”
贺奉年微皱了眉,那海伯低头说道:“女子及笄后,便算是离开学舍的时候。家家姑娘都如此。”
贺奉年微点了头,渐渐与她聊开。直到天色渐晚,李心容又解了渴,便和他道谢告辞了。从安家出来,伸了个懒腰,还是夏日风光好呀。不冷不热,爬山也合适。想罢,就往学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