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安然便放下手上的东西,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急于解释一件事,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误会更深,以为她心虚;二是完全原谅,十分理解。她忽然害怕宋祁会是第一种。
宋祁见她未语先忧,轻声:“把药喝了吧,天冷,冷的快。”
安然抬头看他,眼眸蓦地溢满泪:“宋哥哥……”
宋祁怔松,将药放到一边,给她抹泪:“别哭……是我错了,非但没有保护好你,还避而不见。”
字字敲来,安然更是难过,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已害怕失去他到这个程度。埋首在他腰间,那衣裳还冷冷的粘着些许飘雪,化在紧抱的手上,却不觉寒冷。
“先把药喝了吧……”
安然渐止了哭声:“你便是那药,哪里还需要喝它。”
宋祁默叹一气,握了她的手轻松开,俯身印在那冰凉的双唇一记:“别哭坏了身子,那件事的缘由我已知晓,是我错了。”
安然摇头:“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到底还是忽略了你的感受,那种事,又有哪个男子不在意的,可我竟全然未觉。”
彼此道歉,可实际方才出现在对方眼前时,就已经没了间隙。再多说,其实也是不必要的了。
安然知道是贺均平亲自去找了宋祁说这些话,十分意外,他的脾气安然知道,自尊心那样强的人……
此生遇到这样的两个男子,是她之幸。
滨州,天气寒冷,却也没飘雪。似乎不管这儿多冷,老天都舍不得飘一点儿白。
李府上下今日正忙,男子等在正堂,那痛声未间断的从后面传来。
李瑾良见兄长脸色青白,几乎把手指都掐进另一只手掌,忍不住说道:“哥,你要不要先去外头走走?”
李瑾轩摇头:“我在这等就好……怎么还没听到哭声……”
话落,那边就传来耗尽了气力飘来的哭声,可却是清妍的。李瑾轩的脸色更白,顿时懊悔:“老天,我要听的是孩子的哭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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