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愣了愣,微微点头:“是。”
赵氏说道:“郡主是你嫂子,你和顺王妃见面也无不妥。倒不需要这般鬼祟,非要私底下相见。若是让旁人知道,还以为说什么亲密话。为娘不懂朝堂,但也知道作为官家人,与皇亲不得走得太亲近的道理。”
安然没有跟她说顺王妃的那些话,宋祁对她和贺均平的事看的通透,但心里也有芥蒂,要是让宋家长辈知道,恐怕就要被扣上不贞的罪名了。这么一想,她去见顺王妃也真是不妥的,连声认了错。
回到家里,赵氏总觉不妥,等宋祁回来,便和他说道:“我瞧着朝堂的事你也偶尔跟安然说说,其中的利弊关系,跟谁亲近些,跟谁疏远些都说说。为娘也不太懂,只是略知一二,你多少说下,免得像今日那般吓我。”
宋祁忙问道:“怎么了?”
赵氏说道:“今日我带安然去上香,祈福后听禅,途中安然走了两回,也不带婢女。后来问了和尚,才说安然去后院见人去了。一问,竟是顺王妃。顺亲王是何人?连你爹都不与他走的太近,安然到底是不知道其中牵扯利害。”
听见顺王妃三个字,宋祁立刻想到贺均平,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但凡是男人听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跟之前欢喜的人有牵连,或许都会觉不痛快。他说道:“娘是忘了,清妍郡主是李家媳妇,又怀有身孕,还离京两年,做亲娘的心里能不急么?见到安然自然要好好问一番郡主近况,难不成还要下个帖子,开桌宴席好好说?那可是寺庙。况且,对方是皇亲,我们是百姓,王妃要让安然过去,她还敢说个不字吗?”
赵氏一想也是,又皱眉:“可安然一直认错来着,想必她当时也没多想,你到底还是要认真说说的。”
宋祁淡笑:“她不认错,难道跟娘顶嘴辩驳不成?这样娘可就高兴了?”
赵氏看他一眼,哭笑不得:“你就护着你的好媳妇吧,要了媳妇不要娘。”
宋祁笑笑:“娘和媳妇都是要的,但我们是讲理的人家,自然以理字为先。我待会回房就跟安然说说里面的利害关系,不让娘再担心一回。”
赵氏心里这才舒坦了,想想他说的也对,安然也不是故意要犯错,只是一时忘了。平时那样懂事的孩子,总不会不清楚这里面纠葛。
宋祁心头微重,回了房里,安然难得的没在看书,一针一线的绣花,走过去一瞧,才刚起了个头。
安然抬眸看他,笑道:“回来啦。”她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我要绣个枕头套,然后往里面装决明子,清肝明目哦。”
宋祁笑笑:“药枕么?”
“嗯。”安然轻轻叹道,“在滨州的时候我应该好好学刺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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