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笑,看的安然只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宋祁松开她的手,抬袖给安然擦脸上的水,旁边已有人递上帕子:“若是不嫌弃就用吧。”
宋祁跟他道谢,接过帕子,旁人又道:“她就是个疯子,每天在这晃来晃去,胡言乱语的。”
安然忍不住问道:“每天?”
“是啊,偶尔会有人来找她回去,可也经常没人过来,一待就是好多天。”
宋祁和安然对视一眼,安阳已经唱着曲子跑远了,跑的快了摔了一跤,干脆坐在湿漉漉的地上玩泥水,当真是……疯了。
安然是觉得她可悲,可是并不代表她不恨她,也并不是想原谅她。被驱逐出京城后,她本可以改过自新,嫁了个有权有钱的徐保和却利用他县令的职位来打压二房,她想不出这有何意义。最后还设了毒计让人强丨暴她,如果安阳的计策得逞,她的一生就真的毁了。所以她不会原谅安阳,也不会原谅落井下石的大房人。
她忽然庆幸那天宋祁来了,若是他没有出现,面对那死的甚惨的汉子,又受了伤,她根本动弹不了,那就只能是被山林野兽吃了。每次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都在,这样的男子,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宋祁唤了马车,赶紧回去换衣裳吧,免得着凉。见她神色恍惚,以为受了惊吓,轻声:“很快便到家了。”
安然抬眸看他,细细回想,能记得起来的日子,似乎都能忆起他的身影。忽然觉得愧对他太多太多,做一辈子的“假”夫妻也无妨,她会替他好好守着这关乎男人自尊的事,定声:“宋哥哥,不管你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
宋祁微眨眼,突然蹦来的这话他怎么好像有点听不懂?
回到李家,安然只说是路滑,在闹市摔了一跤,冲进人家的养鱼盆里,也没说安阳的事。
两人梳洗后,吃过午饭,便回去了。
过了两日,宋祁也要重新去衙门,从小院到那也不远。这几日回来,每次都会去瞧那枕下,可一如既往,玉佩静躺。这晚吃过饭,安然收拾好碗筷回房,宋祁正站在书架前,抬头看着一处,问道:“安然,你怎么买那么多医书?”
安然顿窘,她不敢直接打听那不举的事,但是又想看看有没有法子医治,可又怕买了那书让宋祁窘迫,因此瞧着一本书有说到此事的,稍有注解就买回来,听他一问,顿了顿:“啊……那个……我想学一些傍身。”
宋祁点点头:“懂些医倒也好。”
安然见他不疑,轻松一气,卸了簪子耳坠,准备去沐浴。宋祁见她心情不错,走到床边,瞧了一眼,还在……
安然去拿衣裳准备沐浴,见他神色又拧,轻步走过去。宋祁听见声响,快手将那褥子放下,可还是被她瞧见了,不由笑道:“宋哥哥在这藏了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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