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见他关心安素,心下也欢喜,如果不是安然说要去帮家里摆画摊,嫡女开了口,她哪里肯让女儿去,就怕安素被人笑话是个哑姑娘。每每想到安素变觉心口疼痛,不由叹了一气。李仲扬知她爱女如命,默了片刻,说道:“日后我会让阿如给她寻个好点的人家。”
周姨娘更是欣喜,伺候他睡下,已想着明日就去帮安素将画卖了,然后领她回家,再不出去抛头露面。
翌日早起,向沈氏问过安,吃过早点,和宋嬷嬷收拾好,发现手都粗糙了许多。出来时,安素和安平已经走了。陪沈氏做了一会绣活,跟她说了要去瞧摊子,沈氏便让她等到中午,带了饭去,到了傍晚再一起回来。
骆言到底还是受不了自己每天收拾得油光满面,穿得像孔雀的出门,这日如常穿戴,可舒服多了。到画摊就跨步跳了过去,挪了凳子坐到一旁,他要跟她说,他想娶她,然后光明正大的去李家跟他们道歉,接着求亲,要是他们一次不肯,那就去两次,两次不行,就坚持到行为止。
安素今日见了他,心里可有个疙瘩,骆言瞧她想问又停的模样,皱眉:“李安素你是属羊的?慢吞吞的。”
平日觉得他打击自己是因为他本性毒舌,可现在一听,简直就是戳到心里了,胡思乱想他或许是真的烦自己的。当即埋头抱膝,真缩成了一团。骆言顿了顿,忍着急躁:“好了,说吧,有什么事?不会是谁欺负你了吧?是谁?!”
听着音调都高扬了,安素急忙摆摆手,写道:你和四叔为何不回家?
骆言避开她的目光:“不想回就是不想回,而且这也不重要呀。”
不是不重要,是他不能说,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要是她知道李爷把周蕊的钱骗了大半,自己也是帮凶,她还不得气得恨他一辈子。
安素不依,扯了扯他的袖子。心下越发觉得不对,难道四姐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过节?姨娘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是对人却是恩怨分明的,总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他们。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伤了姨娘?她想弄明白这件事,否则让她怎么面对姨娘。
骆言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起身不耐烦道:“李安素别问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安素执拗摇头,哪里好?哪里都不好,她可不愿一直被欺瞒。见他不答还想走,也气了,要将盒子还给他,骆言不肯接,两个人都犟起来,忽然听见一人喊了一声“安素!”
两人一抖,齐齐抬头往那看去,就瞧见周姨娘气的脸色青白,疾步跑了过来,想也没想就往骆言身上扔,径直扔中胸膛,痛的骆言面色立刻惨白。安素忙去扶他,想问他伤的怎么样可又说不出话,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骆言捂着心口微微弯身看她,强笑道:“都说别哭了,你哭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