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均平微挑了眉:“自然要衬得起媳妇的美貌。”
安然被他呛了一声,这种话真是连反驳都不能反驳呀。在湖边坐了一会,不见他说话,偏头看去,眉头微拧,似有心事,轻声:“世子哥哥怎么了?”
贺均平微微笑笑:“在边城两年,比在京城二十载学到的更多,懂的也更多。”
安然转了转眼眸:“世子哥哥喜欢上边城了?”
“嗯。”贺均平迟疑许久,才问道,“若……成亲后,你可愿随我去边城。像当年父王携带一家人过去,一住便是七八年。”
安然愣了愣,去边城她并不在意,只要不要再受这分离之苦。可是守在边城的时日未免太长,忍不住问道:“一年半载的可以回来一次么?”
贺均平笑笑:“每年来回便差不多要花费两个多月的时日,舟车劳顿,无妨么?”
安然笑笑:“世子哥哥这么说,那就是可以了?”
一口一个世子哥哥,声音又软腻软腻的,真是铁汉的心都要被叫化了。贺均平分外不忍,缓声:“边城不比京城,没有歌舞升平,没有彻夜灯盏,也没有吟诗花会,更没人前后伺候。我只怕……苦了你。”
安然笑笑,音调微轻:“是,那里很多都没有,但……那里有你,这就足够了。”
贺均平愣了愣,末了笑道:“我当真是没喜欢错人。”
安然看着他:“我也没……世子哥哥如果一辈子享受在皇恩下,倒是让人瞧不起的。还好没有……”
说罢,已经撑不住那灼灼目光,急忙将视线投回鱼竿上,嗯,还是钓鱼吧。
贺均平沉思许久,愈发珍惜她。世上再也找不到像她这般的女子了,没有半句埋怨,一句有你,就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明天是大年初一,照例要进宫饮宴。安然如今依旧很害怕,不是还未习惯那肃穆氛围,而是因为装扮了一番,祖母在旁笑道“真真是与你三姑姑长的一模一样了”,这话提醒了尘封在心里许久的事。
三姑姑今年未归,之前安宁与她一起时倒是“常”回来的,想来也是为了三姐而回。现在安宁在家了,她更没什么可牵挂的。
安宁此时正拿着米糊看百里长贴对联,也不知他是斜视还什么,贴的歪歪斜斜,还得意洋洋的说“这回贴正了吧”,待瞧见她脸都黑了,又默默的歪了歪,小心问“贴正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