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见他没有任何安慰,也没任何承诺,只道是时辰还不够,也怕他听久了烦,渐渐掩了哭声,喉中生涩:“只愿无人看见,免得给世子哥哥添了麻烦。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名声什么的也无妨。”
贺均平顿了顿,仍不想作答:“等我恢复了些力气就将窗户砸开。只是我心有所属,接你进门绝无可能,还望姑娘见谅。”
安阳泪眼看他,又掩面哭起:“安阳知道,对不起,让世子为难了。”
那迷香药力上来,贺均平倚在角落迷糊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倚来,暖暖的身子立刻便让他察觉,借着那微弱灯火看去,竟是安阳将她的外裳罩在自己身上,还凑近了身子过来。他当即强撑起身,喝道:“姑娘这是不要脸皮了吗?”
安阳委屈道:“我见世子冷,所以将衣服给你。”说罢便打了个喷嚏,抖着身子抱膝搓手。
贺均平见她如此,气归气,却也没法下口骂。而且人家是姑娘,名誉受损更大,自己倒还总是指责。叹了口气,越发愧疚焦急,在屋里寻了寻,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再看那窗户,竟都是被封死的。
过了一炷香,隐约听见人声,听着像是寻人的,贺均平立刻对安阳说道:“快躲进桌底……”
话没说完,安阳便趴在那窗户拳大的洞口喊了起来:“我们在这,快来救我们。”
贺均平差点气出一口血来,抓了她的衣裳便往后扯:“你这是要把人招到这,让他们看见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安阳顿了顿,泪又落了:“我……我一时高兴……”
片刻,那声音已经到了前面,门唰的便开了,贺均平看着外面的人,面色惨白。门外的人愣了片刻,瞧着他们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葛嬷嬷立刻扑了过来,悲痛道:“我的好姑娘欸,你怎能如此糊涂,太太知道定要将你打死!”
安阳哭出声,眼巴巴看向贺均平。屋外五六个家丁立刻进来捉住他,嚷着要送官府。贺均平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沉声:“谁敢。”
几人当即被唬住,面面相觑。
贺均平缓缓闭上眼,听着耳边的哭声、议论,心如刀绞,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韩氏正在家里等走了一晚的安阳,见下人寻了她回来,拿了鸡毛掸子要打她,抽了两下葛嬷嬷拦住,与她说了方才的事。韩氏一听,更气的两眼发白,嚷着要将她活活打死。安阳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人是世子,顺王府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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