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很想对他说,桃树下的世子哥哥,等我长大可好。
快至晚上,和贺均平在外头吃过回来,安然还有些晕乎。她竟又在马背上晕过去了,还好贺均平没笑她。
宋嬷嬷伺候她沐浴,见她趴在澡桶上傻乎乎的笑,看多几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好姑娘,今日可真是玩的开心了。”
安然忙以清水洗洗脸,热乎乎的水拍在脸上舒服极了:“我的小马驹又长高了嘛。”
宋嬷嬷可不知道她是人小心大,哪里想得到她是春心萌动了,只当是真的因为马驹高兴:“那再大些,就可以骑马玩了。”
安然点点头,瞧着自己细小的胳膊,长成大姑娘,这还要许多年呢。
沐浴后,宋嬷嬷给她梳发,忽然一声凄厉叫声从侧院传来,因离的稍远,听起来有些凄凉,在这夜里听的分外狰狞。宋嬷嬷一顿:“那莫姨娘又疯起来了,就该让人锁了她的嘴,别吓着人。”
安然说道:“她虽然不好,但弟弟才刚满月就被抢走,下落不明。怀胎十月,会如此也情有可原。倒可以看出她并非真的是冷心肠。”
宋嬷嬷连声答是:“可若是一直这么疯,怕二爷也迟早会把她赶出家去。”
安然水眸微动,末了叹气伏桌,是啊,这年代的女人压根儿就不值钱。做妻还好,做妾可打可骂,可买可卖。孩子过继给别人她无权做主,孩子没了发起疯,还要被撵走。
“嬷嬷。我日后定要找个不纳妾的夫君,若是要纳妾的,打死也不嫁。”
突然听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宋嬷嬷吓了一跳,想到莫姨娘的事,许是被她吓的,说道:“这世间男子岂有不纳妾的。二爷那般疼太太,可因各种缘故,不也有几个姨娘伺候。别家不说,单说宋家的,宋大人是出了名的宠妻,可不也有两个妾侍。这年头,只有妻没有妾的男子,可是要被人取笑的。”
安然想了想,认真道:“嬷嬷可还记得滨州的覃大人?他便是只有覃姨一人。”
经她一说,宋嬷嬷也想起了,笑道:“倒是天下少有的。”
安然点头:“既然有一,那便有二,我日后也要找到那样的人。”
宋嬷嬷笑笑,伺候她睡下,回了沈氏房里服侍,便和她说了今晚安然的话,笑道:“四姑娘人小心却似大人,说起这些来也不脸红避讳,头头是道。”
沈氏淡笑:“自小她便如此。”她琢磨着这话,虽然赞同期盼,可即便是做娘的,也不得不感慨,哪能轻易碰到这样的男子。
晨起,安然还在想着昨晚的问题。过四日,又是去马场的日子。她早早到了那,让柏树在入口处瞧着。不一会柏树跑过来报瞧见世子的马车了,安然便往上边去等他。
贺均平今日和几个少年同伴过来,远远见了她,脚下绿草青青,身上一袭淡绿裙衫,嫣然巧笑,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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