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一面恨沈氏不早些说,一面又得强颜欢笑:“我们李家可是要出状元郎了。”
沈氏陪笑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里比得过尚和。”
一家人又是欢声笑语,却早就是各有想法,各有疙瘩,曲儿听的也是索然无味。
安然不喜韩氏总是将他们二房当作对手看,她难道不知,一房荣华也可相互扶持,家族繁盛才得旁人敬畏。若是一家独大,弟兄无能,倒也不见得能被人看好。当真是越想越觉不舒服,听完一曲,索性说去外头看看景色出去了。
柏树拿了披风跟在她后头,见她立在船栏前眺望远山,便不远不近站着。
不一会安阳也出来了,走到安然一旁,倚在栏杆上说道:“堂哥真是给婶婶长脸了,日后你们就更有底气欺负我们了。”
安然沉住气道:“我们处处礼让,何来欺负?况且同为李家人,皆是荣华不好么?”
安阳冷笑:“荣华?自我爹爹离世后,你们可帮扶了什么?我只瞧见你夺了祖母,婶婶夺了大权,堂哥甚至还与我们撕破脸皮打了一架。你们可帮扶了什么?”
安然不想与她理论,什么夺不夺,她确实知道祖母偏心于自己,可到底为何偏心李家上下都知晓。若安阳生的像三姑姑,那也必然会疼的。祖母疼的不是自己,而是三姑姑呀。况且什么叫夺了大权?他们大房虽说是长辈,但毕竟是住在二房,难不成还要将家中的事交给韩氏打理了。
安阳偏不让她走,只大了她三岁,却比她高上许多,拽住她的手恶声:“理论不过,便想逃了么?或者是进去找你那恶毒母亲告状?我告诉你,在这滨州,我认识的人多着,你若是敢这么做,我定要找人宰了你。”
安然诧异看她,不知这才十一岁的人是如何说出这般阴毒的话,那边的柏树瞅着不对劲,立刻回去找人。进了里头,正好是李瑾良面对外面,见她神色焦急,眼神交汇,柏树立刻微微摆手。李瑾良多了个心眼,便说到外头看看。
柏树见他出来,焦急的抬手往那边指:“二少爷,你瞧那边,那边。”
李瑾良抬眉看去,见安阳拽着欲走不得的安然,当下以为她受了欺负,踏步过去,一掌掸开安阳的手,护住安然,瞪眼:“李安阳你要做什么。”
二哥的性子向来急躁,安然生怕安阳顶两句嘴李瑾良会揍她,忙拉住他:“二哥我没事,堂姐只是开个玩笑。”
安阳如今便是地头蛇,哪里会怕他,大声道:“我哪里有做什么,倒是你,为何打我?瞧瞧,都拍伤了。”
安然听言,声音微沉:“想强赖了不成?”
安阳冷笑:“我偏就是要赖你们了,你说这回祖母会不会又将周姨娘和她的贱儿子打个半死?这回可没人护着他们了。”
李瑾良听的一阵暴怒,拳头都已经抡起,安然一个跨步站在他面前。抬起左手便往栏杆上碰,惊的李瑾良惊呼:“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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