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正在厨房做早饭,不知她外出了。方巧巧敲了隔壁家门,不见答复。见门虚掩,推门进去。院子有点乱,但并不脏。地上摊放一件棉袄,正是昨日裹着她的那件。见它压着竹竿末端,这才明白约摸是在那晾晒,可不想竹竿滑落,衣服就弄脏了。
她俯身拾起,摇头:“原来是个书呆子,衣服也晒不好。”寻了个桶放进去,喊声,“董邻人,你在吗?”
一会才有脚步声,却只见个脑袋从门后探出,小心翼翼的往她看。
方巧巧步子一挪,就看见他藏在门后的身体,扑哧一笑:“你怎么裹着被子,还没起来吗?”
董韶华很是尴尬:“只剩一件棉衣,放那晾着,还没干,冷得很,就裹着被子念书,失礼了。”
方巧巧这才想起昨天胖婶跟她说他救自己衣服都飘走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只有两件衣服,而且……不得不说破旧的很:“刚才我进来,你衣服掉地上,脏了……”
董韶华顿时懊恼:“要是我不急就好,欲速则不达,果真是……”还没说完,他就咳嗽起来,忙偏头咳。
方巧巧想去找茶水,可这并不熟悉,伸手要给他捶背顺气,立刻被他躲开了。那本带着病色的脸大窘:“姑娘这是做什么。”
她皱了皱眉眉头,这才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啊,便缩回手,笑笑:“这样吧,我去给你洗衣服,再做顿饭,你好好休息。”
不等他答应,她已经跑开了。到院子提着桶往外面走去,心生感慨,长这么大她还没给人洗过衣服,自己的也都是往洗衣机里丢,要么就是保姆洗。
一路问人,才走到河边。蹲在那又苦恼起来,这要怎么洗?没有洗衣液没有传说中的搓衣板。左右看看,见了一块光滑石头,瞧着应当跟电视上的棒槌差不多,当即拿起。
董韶华精神不济,知道自己是病了,又不愿把仅剩的钱去看大夫。想喝点热水,却没力气去烧柴火。裹着被子浑浑噩噩睡下,梦里闻到米香,腹中饥饿。可一会那米香就变成了焦味,不由皱眉。迷糊了好一阵,才惊醒过来,赤脚就往外跑去,果真见到厨房有浓烟。一个身影正奋力的在扇扇子,呛的咳声。
方巧巧已经被熏的眼泪滚落,见了他一副要救火的模样,说道:“我、我很快就做好饭了,你再等等。”
董韶华想过去救场,谁想她竟过来推自己走“你去躺着,不要在这熏,会难受的”。他心惊肉跳的回头看了看厨房,但愿不要被她烧了。
心神不定的等了半日,可算是见到她出来。
方巧巧将锅里舀起的饭盛进盆里端出来,赔笑道:“水放太少,糊了。你厨房只有青菜,好像盐放的有点多。”
“能吃就好。”董韶华一手拿木勺,一手拿碗,将没焦掉的舀进碗里。
方巧巧怯怯看他,低声:“那棉衣……我、我给洗破了。”
董韶华只觉脑袋疼:“等晾干了,补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