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这才放心下来,但还是让车夫放慢了速度,不急这一时。
又过了两个小镇,刚到小镇门口,陆泽撩了帘子去瞧,见那镇门口的摊贩桌中间摆了一只碗,缩身回车内:“你二哥确实在这镇上,我瞧见信号了。”
想到可以见到兄长,阿月很是欢喜。想想问道:“那‘确实’二字是什么意思?陆哥哥先前就知道我二哥会在这?”
陆泽笑笑:“还是阿月心细,等会过去就知晓了。”
马车一直往小镇大道前行,到了第一株柳树下,才停了下来。片刻一个婢女走来,欠身说道:“我家少爷恭候已久,还请公子姑娘随奴婢来。”
随那婢女穿过两条巷子,到了一家大院中,阿月还以为她领错路了。二哥怎会在这里等,未免太显眼了。
推门进去,这宅子分明是平日都有人住的,只是下人较少,又不言语,气氛着实怪异。陆泽说道:“这里是我游学时,认识的好友住处。他的祖上曾是殷国重臣,后被皇族迫害,逃离至此。因经商手段了得,在当地也算富贾。”
阿月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知道兄长在这,分明是因为二哥来着是嘱托了好友接应的。因是常住此处的人家,就算官府也不会注意到。和他一块进了一间屋子,外头就没声响了。
陆泽示意她安心,这十日奔波,面颊都消瘦了,看着心生愧疚。他倒是想将她和侍卫留在这里,可是要他丢下她,又哪里会放心,兴许阿月也是不肯的。
一会屋外有脚步声,阿月当即站起:“是二哥。”家里人的声音她听的出来,满怀期待往门口看去。果真见个俊朗少年进来,她立刻小跑过去,差点没扑他身上,捉了袖子急切唤声,“哥哥。”
慕长善再见阿月,也是满腹感慨,这妹妹,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巾帼不让须眉:“阿月。”
阿月笑着笑着真是要喜极而泣:“哥哥让我担心死了。”
慕长善失声笑笑:“到底是谁担心谁,可别混淆主次啊。”
“这位就是慕家姑娘么?”
阿月这才注意到他旁边的年轻人,微微欠身“嗯,慕月”。
年轻人笑笑:“原来你就是那慕家姑娘,听东林先生提起过,说你是第一个拒绝做他徒弟的人,教他好生憋屈。”
阿月扑哧一笑:“东林叔叔还号称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原来撑的不过是巴掌大的船。”
几人齐齐笑起,一瞬气氛轻松,少了箭在弦上的紧绷感。
陆泽说道:“山林兄可否备些饭菜,一路赶来,腹中饥渴。”
段山林笑道:“你从来都是不懂吃的人,一定是为了这慕姑娘,我已经让下人去做,待会就能用饭了。你们可要说些什么,我回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