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记恨的不是堂姐陷害自己的事,而是她诋毁自己的父亲,唯有那一点不能忍。伯母告诉过她,自己的脾气太拧,太急躁,要学会忍。这几年她也确实做的很好,可唯独面对慕玉莹,就咽不下这口气。
阿月今日休息,不用学琴绣花,到房里拿了绣盒,准备去亭子里。才出院子,就见下人迎面抱了半臂长宽的箱子进来,顿了顿步。下人弯弯腰身问好:“刚送来的,说是给少爷的。”
阿月垫脚看了看那封箱布条扎法,就知道又是陆泽途中碰见什么新奇东西,亦或是好书,寄来给大哥了。虽然每回都有一些是给自己的,但名义上从来都不是送她。
东西送来,阿月就心念念的等兄长出外归来,好看看里面是什么,一定有她喜欢的。
这一等,也没心思绣花了。跑去弹琴,听的朱嬷嬷直捂耳朵,乱,乱极了。
慕长青对陆泽可以和东林先生一起游学,不可谓不羡慕,只是自知自己确实不如陆泽,将这份心思敛起,和京城其他名士多往来,不用去学堂也基本不在家。这会刚回来,就见阿月蹲在院子拿着树枝画东西,走近了一瞧,不过是乱涂鸦。
影子投落地上,阿月猛地抬起头,一见他,展颜:“哥哥。”
慕长青微微疑惑,笑道:“怎么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阿月闯祸了?要哥哥去善后?”
阿月哼声:“阿月才不是闯祸精,二哥去了襄州欺负不了我,大哥却成了接班人。只是欢喜哥哥回来,下回不等了。”
慕长青连忙求饶,可总觉不对:“果真是在等哥哥?”
阿月不好意思再闹,弯弯眉眼,笑而不语。慕长青可算明白了,叹道:“肯定是隔壁家远游的公子又送东西来了。”
“知我者莫过于哥哥也。”
慕长青摇头笑笑,还是那么顽皮,他这妹妹,心思长不大了。想到日后妹妹可能要嫁给同窗,略为担心。陆泽做朋友绝对很好,但是做妹夫,他倒不敢想,性子那样寡淡的人,阿月又这样闹腾,两人在一块不怕无话可说么。
身为亲哥哥,人生第一次为妹妹的婚姻大事操心起来。爹娘不在身边,长兄为父,他可算是体会到了。
阿月顺利拿到了东西,给哥哥的都是地方志,自己的是吃的和风俗趣闻,这些书可以让她看好一阵子。连带着还有一封信,阿月凑近了脸看,字迹工整有力,笑笑:“陆哥哥的字还是那么好看。”
“那阿月的字练的如何了?”
阿月正色:“每天都有练。”练十张纸是练,练一张……也是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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