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道:“这话说的好似在选秀似的。”
两人当即不再说话,心里倒清楚,这可不就是给八皇子选未来太子妃,否则何必每回她们来,都唤了八皇子过来,还看的那样仔细。况且三位姑娘的身份那样高,还通通张罗给九公主做侍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屏退了妃嫔,皇后唤了幼子,问道:“你瞧着那两个妹妹,哪个欢喜些?”
云翼这年纪已然懂这些,母后隐约也有提过,那三人中,父皇属意内定为太子妃,待年龄到了,便成婚。只是年纪都还那样小,就算生的好看,也没半点欢喜的意思。见母后问起,细细一想说道:“宁家姑娘落落大方,慕家姑娘小家碧玉,分不出上下,不是还有一位么,十日后再比较比较。”
皇后听着这话圆滑,分明是哪个都不喜欢的:“这三人都是你父皇属意的,在你父皇面前,不可如此含糊。”
云翼微微点头:“儿臣明白。”
今日说的话没说不可同外人说,只是心照不宣不外传。只是其中一个嫔妃同另一个妃子交情颇深,便和她说了揣测。而那妃子,正是姓宁,同宁宏是堂兄妹。听见侄女有幸入了圣眼,心中大喜。她在宫中地位尴尬,不受恩宠也不受冷落,但若侄女能做太子妃,就是未来皇后。她这堂姑姑受益不浅。当即差了心腹出宫,和宁宏说了此事。
她本意是要宁宏助她一臂之力,她也会暗中帮扶宁如玉。可宁宏知晓此事,大惊之余,并无欢喜。
他疼爱女儿,哪里肯将女儿往那宫闱里送。同妻子柳氏一说,也是心惊胆战。可女儿已经做了侍读,根本不可能让她回来,那宫廷岂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两人愁眉不展,柳氏忽然想起来,说道:“这事圣上并不知外人已知,那我们也可装作不知,给阿玉寻了个人家定亲呀。”
宁宏恍然:“若是定了亲,那皇族便自然打消这念头了。”
柳氏一心记挂女儿,说完这话,因想到慕长善,又顺带想到阿月,叹道:“如此一来,阿月便是一脚在宫闱中了。”
宁宏说道:“夫人不可心软将这事告诉慕少夫人,越多人知晓,只怕我们陆家会招来杀身之祸。”
柳氏心觉可惜,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她再喜欢阿月,比起女儿来,比起整个陆家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只是阿玉一门心思都在那慕家公子身上,可慕家又不愿早早结亲,那唯有寻其他人家了。”
宁宏蹙眉半晌,实在不想出此下策,可又不得不如此:“趁着阿玉进宫不在外头,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儿郎,早早将亲事定下。生米煮成熟饭,也由不得她胡闹。况且只是个小姑娘,不多久就忘了。”
柳氏只是想想就叹气,女儿那拧脾气,就怕她会闹。
夫妻合计完,当即细想到底有哪家公子合适,为女儿的婚姻大事劳心起来。
阿月等到傍晚才见兄长回来,慕长青在门口见着妹妹,还以为她是来接自己,正心生感动还是自家妹妹好。可打了个招呼就跑去隔壁了,这才明白,不由苦笑。这哪里是在等自己,分明是在等和他一块放堂回来的邻人。身为兄长,这心可真是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