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确实忘了,回到家还没记起来。可好像又知道是什么事,下了马车挠头细想,真是苦恼。
慕韶华正巧也回来,见到女儿在前头,步子便轻了,从背后猛地将她捞起,惊的阿月叫了一声。回头看清了,蓦地笑开“爹爹”。
“阿月又重了。”慕韶华怕铬疼了她,将她放下,牵着她往里走去,“去阿玉那玩的好么?”
阿月认真点头:“好玩极了,肉烤的很好吃,宁哥哥还带阿月去望月台看皇宫的灯塔。”
听见女儿玩的高兴,慕韶华就放心了。想着因许仲之一事,他要去陆家拜谢,就想将阿月也带上。虽然不舍阿月嫁人,但阿月及笄后必然要选婆家。他到底还是更倾向陆家。答应妻子不早早给阿月定娃娃亲,可他能为他心目中最为满意的“亲家”铺路、让阿月去及早培养感情吧?
这一想慕韶华已是豁然开朗,这算不得是钻空子,笑道:“阿月,你何时得空,爹爹带你去陆家玩可好?”
阿月这才想起自己的红绳子在陆泽那,当即欣喜点头:“嗯!五天后。”
慕韶华见女儿听见陆家眸光更亮,顿想——真是父女连心,连看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方巧巧不知丈夫打的“坏主意”,从寺庙回来,赶着时辰还早,将家里上月账本算了一遍,再看已做好的账目,还是错了几处。她对算数真的不上手,算盘更打的不好,无比思念计算机的学渣伤不起。将珠算拨回原位,打算再练一次。
慕韶华进了屋里,见妻子又在认真却苦恼的算账,颇为心疼。这一心疼,忽然又想起来。当年初见,她大字不识,可却满腹经纶,大道理不比别人少。甚至在他读书存疑时,还会引经据典同他讨论。一字不识的人真能那般精彩的长篇大论?
念头一起,心底的不安又涌了上来,他的妻子,有很多地方与别人不同。坐在小桌前,看她敲打那黑色珠算,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也不惊扰她,看她拨弄算盘。面庞恰似明珠生晕,有一股动人气韵。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再合适不过。
方巧巧眉头都要拧疼了,一对账,还是错了几处,差点想剁手。忽然听见轻笑声,猛地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慕韶华伸手将账本合上,笑笑:“小半会了。看得累就别逼自己,这事不急。”
方巧巧急,非常急,她甚至想等她会记账了,就偷偷捞点油水留给阿月做嫁妆。微闻酒气,探头往他衣裳嗅了嗅,拧眉:“又喝酒。”
“跟同僚小喝了几杯,避免不了。”
方巧巧点了头:“不许喝醉。”小饮无妨,喝醉就伤身了。笑笑将账本递给他,“教我算账吧。”
慕韶华尽量缓和语气,半打趣说道:“不是说要离开吗,那还这样认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