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巧也难得出来,见了这耳目一新的景致,一时看的入神,脚踏了积水也不知,脚下一滑,人往侧翻。心头一惊,身子将要倒地,忽然被人扶住。这力道一扯,寒冬关节最是脆弱,两人都吃痛一声。
这边随行下人叫着“大少奶奶”,那边唤的是“夫人”。方巧巧顾不得脚伤,急忙看去,只见是个美妇人,衣着华贵,头上的一支金孔雀步摇震的有些歪斜。她忙问道:“受伤了吗?赶紧让大夫来瞧瞧,抱歉,都怪我一心看那景致,没看脚下路。”
美妇人的手腕扯动,略疼,揉了揉,笑道:“这儿的景色好瞧么?”
方巧巧微觉奇怪,这什么不问,倒是关心这的风景:“十分好看,在这冰天雪地的京城,终于在这见了一番绿意春景,那梅花更是好看。”
美妇人笑笑:“梅花先占天下春,历经腊月彻骨之劫,终来报春,夫人也是个懂花之人。”
方巧巧确实喜欢梅花所蕴含的意境和节气,不然刚才也不会看的入迷。一会有人拿了药酒过来,并未说是跟这家主人借的,这才想明白。除了主家夫人,能如此大方接了药酒么,微微欠身:“妾身方巧巧,慕将军府上,见过夫人。”
这人正是宁氏,笑道:“见过慕少夫人。”
两人倒没想到对方都是可亲之人,都没那想象中的粗鄙和骄傲,这一说,相视笑笑,初次相见的印象颇好。
宁氏说道:“你脚伤了,我手也伤了,不如一同进屋擦了药再出来。”
想着大庭广众也不能抡裤管,方巧巧并不矫情,道了谢和她入屋去。宁氏瞧见阿月,生的白净,眸眼明彻,看着讨喜:“这可是慕少夫人的千金?”
方巧巧笑道:“是我的小女儿,名唤阿月,七岁了。”
宁氏说道:“我侄女阿玉也是七岁,三月生。”
阿月仰头笑道:“阿月是七月生,听爹爹说,那天他刚从外面回来,热的都要中暑了,一进门就听见阿月在哭。”
她向来是话闸子一开就停不下来,方巧巧在心里的定义就是话唠属性,但在合适的场合从不多管束。宁氏听的也欢喜,这年纪小小的,说话条理倒清晰,措辞也不会不得当。
侯府虽然看着高门大户,但因是赏花会,气氛十分轻松愉快。方巧巧出去活动了一下筋骨,心情大为愉悦。阿月回来时还惦记着没有一一吃全的美食,离开时宁氏让阿月常来玩。阿月颇为认真的点头:“阿月一定会常来的。”
唯有方巧巧知道女儿就是只馋猫,答应的这么爽快,目的一点也不单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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