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要拜见您,却不说是谁,只道了一句‘寺庙老爷’,说夫人会明白。”
明玉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细想片刻,面色已变。惊的季芙忙扶住她,“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明玉强压心头不安,从寺庙那里,其实就已经是她被绑的前兆。那被缠绑在一起的马车就是最好的证明。在石屋里她想了前后,始终觉得那寺庙车夫说的“老爷”是胡说的,谁想竟真出现了,“阿柳,去叫护院隐秘守在前堂,安排好后,再请他们进来。”
季芙想问缘故,却不好多问。紧随一旁,连带着她也觉得严肃起来。
等下人报已请那人去了大堂,明玉才起身,缓步往那边走去。她倒是要看看……这种猖狂到找上门的绑匪,到底是何人。
到了前堂,只有一个老者在,浓眉微显倒竖,面色平淡,却因高扬双眉而有霸气,更带几分凌厉。抬眼看来,双眸更是颇带戾气,看的季芙不敢直视,微微躲避。
明玉却不曾见过这人。
老者看了看她,才说道,“你与你祖母,眉眼间生的颇为相似,跟你祖父完全不像。”
明玉顿了顿,“你认得我祖父和祖母?”
老者点点头,“何止是认得。我还去喝过你的满月酒,就连你的名字,也是老夫取的。”
明玉吃了一惊,外人都说她的名字是祖父取的,可父亲曾说过,这是明家一位故交所取。他这么说,倒不见得是在说假话。只是她那时太小,根本不记得到底是何人。
老者叹道,“我与你们明家交情颇深,后来却被奸人挑拨,令我误会了崇义。他临死前,我都不曾去探望。”
明玉这回更是确信了,那崇义是祖父的字。
老者又道,“,十年后,你却阴差阳错做了我仇敌家的媳妇,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明玉听的实在糊涂,“您……到底是何人?”
老者摇摇头,“你若要继续听,便将这堂上安排的人都屏退。”
明玉不敢,也不愿,“您且说就是。”
老者冷笑,“我今日若真是要来找茬的,便不会孤身一人前来。”
明玉蹙眉想了片刻,才让下人都退了。季芙放心不下,不愿走。明玉也不敢一人留下,说道,“她是我的好姐妹,留下无妨。”
老者看了她一眼,见这小姑娘虽然有些畏缩,但却也是努力瞪大了眼看来,强装镇定。明明怕得很,却还留下,也没多理会,缓声道,“我膝下只有一子,姓魏名连,他与齐家长子齐俊交情甚好,一同参军,一同去边城。却不料某日两人出营探路,被细作出卖,遭敌国追击。我儿拼死保护,齐俊安然回营,我儿却不幸遇害,至今尸骨仍在敌国,家中只能为他立衣冠冢。”